李言回转身看向谢别，不紧不慢地道："那两个逆子
事姑且不提，子念，你那个好学生今年才二十
吧，就做
中书舍人，就不怕德不配位
？"
皇帝眼神瞬幽邃，声音也压低些，道："朕知道你喜欢他，可也不该太过。朕听说他到现在都是住在你府上？同进同出，同吃同住，就不怕有害物议。"
谢别有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先前是凡思家贫……如今……如今是臣思虑不周，即日便为他择处宅邸，叫他搬出去。跟
太近，确实怕对他日后有碍。"
李言淡淡地笑笑，道："朕也不是说过你次，个弟子，你这爱护……"
"不仅是弟子。"谢别仍是温温柔柔样子，他眼波微澜，垂下眼遮住，神色里却带出几分坚定来："臣狂妄，想要为陛下再调教出个宰相之才来呢。"
不开府，像什样子。"
李言不说话，兀自走在前头，谢别拧着眉头，低声说："陛下和六哥儿同吃同住，同进同出，六哥儿又生得好，臣不怕陛下生气，流言蜚语哪朝哪代都不会不少，可这个……未免太难听吧。"
皇帝藏在衣袖里手指不自觉地颤抖下，口吻仍旧冷淡："那就劳烦子念追查，谁敢传这样胡话，叫他全家去岭南都是轻。"
说到最后时候，冷淡里已经透出十足戾气来。
谢别轻声叹气，小心翼翼地道："臣说句话，陛下别不爱听……就算不让六哥儿出宫，也该立太子。晋王和魏王这两年闹得越发不像样子，也该发落，否则朝纲不靖，并非好事。"
皇帝深深地看他眼："太年轻，子念，他太年轻。如今不比你当年，比他入朝久，又堪用人才多得是，姑且不说你才正当年，就是你退，也轮不到他。"
谢别点点头，轻笑叹口气道："这臣自然是知道。凡思年轻，很有志气，但是经历太少。臣想着再过两年，等给他成家，还是要该把他放到外头去磨磨。少则十年八年，多则十五二十年，等臣这把老骨头不成，再把臣磨好利剑交到陛下手里就是。"
他这段话说要比平时语速慢些，倒有些像是在感怀。
"十年八年？你倒舍得。"李言闻言仔细地端详他丞相眼，倒没多说什，只是点点头。
虽然心下有几分顾忌，不论谢别和那个孟惟到底有没有份私情在，谢别既然没有昏头，那他便不好
李言抿抿唇。他步踏入载德殿中，李澜已经抱着兔子蹭上来发腻，撒着娇叫他："父皇~！"
李言顺势便揽住他。当年那大点孩子如今也已经比他都高，但还是像块糖糕成精似，又甜又软，叫他满心喜欢。
但谢别在后头轻咳声。
李言微微僵，慢慢地放开李澜，叫他："自己玩去，父皇有事和谢丞相说。"
李澜乖巧地哦声，眼神却是委委屈屈地，抱着兔子蹲到旁边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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