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澜眨
眨眼睛，嘴里还在吸溜面条。
李言笑起来，叹口气，半真半假地说：“父皇
衣袍都被你那两个油爪子弄得不能穿，新添置不少，今年国库收成好，尚且负担得起，明年要是年景不好，父皇就要没袍子穿……所以澜儿要快些学会用筷子，知道
？”
本来就好看人，又已经冷峻寡薄惯，眉目温柔得专心说笑时候，就会格外让人觉得无
李澜眨眨眼睛，看看碗里汤面，又看看他，可怜巴巴。
李言心头
动。
他澜儿好像是不会用筷子，吃东西全都用手，但是汤面是烫，没法用手吃。
李言放下碗，端起李澜那个小碗，乐意忙上来要接手，李言摆摆手让他下去，亲自挑筷子面喂到李澜嘴边。
李澜开开心心地凑过来就吃，被烫到，两眼水汪汪。
李言胃口向来不好，以黎平为首太医都说这是心病，又坚持要皇帝尽量规律地生活，每天用膳入寝最好都能在固定时刻，这样才能保证皇帝能稍微多吃点东西，晚上失眠惊悸也会稍好点。
今日因为皇帝心绪不佳缘故，离晚膳时间已经过去很久，自然不能按照往常菜色备膳，乐意让御膳房准备野菌鸡汤做底银丝面，配几色清淡小菜和点心，没有另外准备大荤肉菜。
这样清爽好克化晚膳当然很适合李言，但乐然给他提提六皇子陪膳，乐意想想，小祖宗向无肉不欢，忙又让御膳房做碟酥煎肉饼。
晚膳端上去时候，李言照例就坐在他爹身侧，看眼桌上精细小菜和宫人给他挑那小碗银丝汤面，果然抓起个肉饼就开始吃。
李言很喜欢看李澜吃饭，觉得他吃特别香，他见过那多皇子，自己也做过皇子，但他从来没见过有哪个皇子吃饭会像他澜儿样香。
李言愣愣，他从没有过给孩子喂饭经历——本来也不该有——这才想起来吹吹，重新递过去。
李澜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说：“烫。”
李言说：“不烫，听话。”
李澜听他这样说，点犹疑都没有地乖乖把面吃。
李言又挑筷子面，吹凉喂给李澜，边喂边叹口气：“澜儿要好好学着用筷箸和羹匙。”
让人看着都觉得胃口大开。
他觉得李澜不先吃面应该是怕烫，又喜欢肉食缘故，小孩子都是怕烫又爱吃肉，于是自顾自端起银丝汤面，边看李澜啃肉饼，边吃面。
野菌鸡汤细细地撇去浮油，鲜香里透着野菌特有清甜，李言微微眯眯眼，露出点满意神态。
他心绪已经安定下来，便觉出些饥饿来，所以吃也比往常快些，等放下碗时候，李澜已经把碟子里肉饼都吃完，正吮着指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李言失笑，他从来没见过有谁陪膳时候会把皇帝都还没动过菜吃个精光，但因为是李澜缘故，他只是觉得好笑，点都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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