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出现得有多快,消失得就有多快。片刻之后,所有白雾便无踪无影。巨斧像是吃顿饱饭般,满足地熄狂风,收金芒。
虚影慢慢变淡,缩小,似乎将那样灵魂重新拘进那个小小不过尺寸长短匕首中。
“成、成功?!”大师身上伤在栾树果汁帮助下已经愈合得七七八八,虽然还有疤,但至少不会因为动作大些就重新迸裂开来。他张着嘴,几乎目睹这雾被破开全过程,重见天日那瞬间,几乎要老泪纵横。他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抹抹眼睛,从平坦石块上跃而下,那瞬间,身手矫捷简直堪比年轻小伙。
然而他刚抬脚打算朝叶昭和聂仁衍跑过去。就听“铛琅”声,那把依旧闪着微光匕首从两人手中掉下。而直勉力支撑着两人此时终于彻底失意识,身体软,保持着半抱姿势,双双倒落在地。
色锋芒上沾染,是聂仁衍血……
终于饮够匕首在此刻彻底醒过来,声龙吟般清啸响起,连绵不绝,震动山河。在这整得人近乎血管崩裂声响中,个斧头形状虚影从那片裹挟着狂风金芒中探出头来,如潜龙浮水,腾出升天。那个虚影以极快速度不断变大,斧刃上繁复古老花纹从若隐若现变得明晰可辨,直到整个斧面充斥于天地之间。
时间,狂风如虎啸狼号般翻涌而起,从斧柄位置迅速壮大,那金色锋芒也随之笼罩在整个斧面四周,光芒喷薄而出,照亮整个天地。
那些金芒如同无数开过锋利刃,密密麻麻,洞穿所有白雾。
……
已经有多久没看到日光从天空这样毫无保留地倾泻下来?大地上所有在这场浩劫中存活下来人们,在被雾侵蚀得奄奄息或是被绝望折磨得精疲力尽中这样想着……
已经有多久,习惯千疮百孔房屋,习惯四处是废墟和血水城市,习惯这终日云雾缭绕人心惶惶世间,以为或许直到生命终,都见不到云开月明那天?
幸好,还活着,活着等到这天。尽管亲眼看到人已经不多,但至少,他们没有在这场劫难中消失绝迹。
……
天地间所有雾丝再没有如同过去那样突然消失,不知去向,而是在被金芒洞穿后,被那柄斧头吸过去,融在那虚影状充斥天地巨大斧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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