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莲花不吭声,只把嘴唇撅下,端起青瓷茶杯转身“哗啦”声,干脆利落地,就把亲手刚泡好龙井茶,连茶水带茶叶,都给倒。
“哎哟。”那可是地道龙井新茶,何老蔫心疼声。
“以后要喝自己泡。”何莲花“笃”声把茶杯放回桌上,转身气鼓鼓快走几步,又回头,委屈加着急说:“谁还怨你?!……再又没去找他,知道也没去,你就不能盼他点好啊?!”
说完抽下鼻子,“小心他是真,咔嚓,哼。”
如今已是小家碧玉似何莲花说完裤脚宽边儿带风,拧身走。
女儿正拿大青瓷杯给他泡茶。
“莲花啊。”
“……嗯。”
“看过?”何老蔫晃晃手里报纸,刷啦啦响。
从女儿神情里,何老蔫知道她看过,坐起身指着报纸说:“莲花你看,爹当初说得没错吧?这小子他玩路数他就不是个正人。还打雷呢,他怎不当龙王爷去啊,猪头肉吃个够……”
临州市市郊。
三年多前,也就是市场经济地位刚刚确立1992年,这里曾有家租在民房里何氏原材料加工作坊。
三年多后,何家作坊已经是家小有规模而且生意兴隆加工厂。
正式名取叫做莲花加工厂。
工厂老板叫何老蔫,有两个儿子,莲花是他家小女儿名字。
“……”何老蔫只得苦笑,想想,眉眼舒展,“家莲花懂事。”他直以为女儿是不知道怎去找呢,却原来只是没去找。
当初哭鼻子怨爹小莲花长大。
想想也是,那会儿宜家果美打仗,日常节俭女儿突然间开口要买这个,又要买那个,原来心里都有数,更有分寸。
话说半,何老蔫顿住,因为何莲花搁下暖瓶,瞪他眼。
“咋?”
“咋?人家都担心死,爹你还说风凉话?!”
十八岁何莲花说话间恍惚还是当初那个在楼上听声就出来喊“澈哥你来,等等穿衣裳”十五岁小女孩。
“……那爹意思不就想跟你说,幸亏咱莲花当初没给他勾搭走嘛。”何老蔫自然不是真恨着江澈,盼他倒霉,只是想着先借机平多年家务事,就又说:“瞧瞧,还怪爹不?”
三年多前那回,自认老谋深算何老蔫,被个心眼针尖大小子坑算,傻不愣登丢大好赚钱机会不说,还落自家姑娘许久埋怨。
话说后来工厂之所以取女儿名字,多半原因,就是当爹为讨好。
但是回头想想,其实正是那小子给当时困窘何家作坊条生路,送给何老蔫创业起步阶段,最难得两样东西:名声和客户。
这点,何老蔫心里直是清楚,所以这三年来对那人虽然提及必骂,但心里,其实还是感激更多。
这天中午,身皮鞋、西裤,短袖衬衫加领带,何老蔫靠在躺椅上,听着动静,悄摸把盖在眼前报纸挪下来,偷眼看看如今已经十八岁小女儿何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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