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啊，
全都记得。”连小颖说：“还记得大夏天你们偷
废铁去卖，换回来
人根冰棍吃，然后来，就差根……你就把自己
绿豆冰给，说你反正不爱吃。可是哥后来说，你其实最爱吃绿豆。”
“啊……你这说，好像也想起来。”唐连招终于没忍住，有些不自然地笑出来。
脑海中当时情景浮现，幕幕渐多……
连小颖也打开话匣子，叽叽喳喳说好多事，说到翻果园偷桔子，说到在河岸边烤番薯、玉米……
最后说到哥哥临终前交待，“哥哥说让你照顾，你说好，说放心……”
江澈没敢顶嘴。
“最近怎
样，家里还好吧？菜馆生意好吗？”屋里，唐连招眼看着就要把对话带到另个次元去。
“嗯，都挺好。”连小颖看看唐连招正在倒水那只手，手腕稍往上位置，突然说：“还是留疤。”
“嗯？”唐连招抬眼看她。
“大招哥你忘。”连小颖指指那处伤疤，说：“那次你和哥跟人打架，你这被划拉道大口子，不敢回家，就躲们家柴房里。”
明示暗诱，更经历些。
但是这样场面和心情，他还从没有过。
是初恋啦。
“大招哥。”
他这不吭声，连小颖又喊声。
连小颖说着眼泪就下来，颗颗，在脸上像断线小珠子。
唐连招心疼下，忙说：“别哭，别哭，对不起是没做好，这年多太忙……”
“不是，大招哥你做已经太多，你给们家开馆子，费那大工夫，而且有你在，们家也没受过欺负，……”连小颖抹把眼泪，“你只是看不上嘛，那又不能怪你。”
唐连招：“……”
“嗯？”连小颖双大眼睛因为流眼泪，反而特别明亮，看着唐连招眼睛，犹豫好会儿，咬咬牙试探问：“大招哥，你，你能不能
“哦，记起来。”
“嗯，那回还是给你涂药水呢，你都不敢看，疼得掉眼泪，也吓坏，边哭，边帮你涂……涂完你还帮擦眼泪来着。”
“有，有吗？”
“这还能有假？你那会儿还叮嘱不许往外说呢。”连小颖说：“你说，你是老大，怕疼不行，涂药水疼哭，说出去更没法混。”
“是哦，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唐连招心虚笑笑，“没想到你还记得。”
打小她就这喊，带着股子怯生生，想亲近又害怕感觉，大招哥大招哥喊。
“嗯，这事事先不知道，大概媒婆弄错。”唐连招像是缓过来，伸手给连小颖倒杯水，说：“正好也有阵没见，今天就当哥请你吃顿饭，吃完就回去。”
他在回避相亲这个话题，同时又在装长辈。
门外唐玥听着就是阵气闷，恨铁不成钢，可是又不能开门进去教训弟弟，只好轻轻踢江澈小腿脚，埋怨说：
“没用全都会，有用点也不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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