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会儿,敏红姐才说句:“能有家容,能回去高高兴兴过年,早都已经回。们,你就当们省车钱。”
她很快调整好,没好气接着道:
“说你们呢,管你们饭,怎还轮到你们坐堂盘问?你们俩呢,你们不也过年都不回……大学生又是怎落到这田地?”
“说起这事,真是倒大霉。”廖敦实五十把两个人打工被骗,老板失踪事情说遍。
这下,倒是把人都逗笑。
童阳显得很局促,多数时候把脸埋在碗里扒饭,就算偶尔抬头,也只是尴尬地笑笑;廖敦实不样,他整个外向。
“可不是,厉害吧?正牌大学生。”大学生廖敦实挺起胸膛得意地说,那架势,就像是要把刚刚丢掉面子全都挣回来……
“叫你舍不得大红包。”他朝之前起去过二楼房间那个女人喊:“倩淑姐。”
那位捧着碗说:“呸”。
另个年轻些,似乎叫惜莲,开口帮腔说:“大学生怎?那倩淑姐以前还是国家正式工呢,还是有职,不差你多少。”
发廊底层后头是个与普通人家基本般无二小厨房,有锅碗瓢盆,有燃着就没熄过煤球炉,还有垒半边墙高蜂窝煤。
吃饭用是张矮桌子,像日式,小短腿还可以折叠古怪样式。
人在桌边捧着碗蹲着夹菜,然后蹲蹲,站站,或嫌累干脆垫张报纸盘腿坐地也有。
到真坐起吃饭时候,聊上,廖敦实和童阳才逐渐意识到,原来这些女人,其实也都是普通人,而不是什可怕不同种类生物。
她们样就菜吃饭,样在桌前说着闲话,说忧或喜。
“原来大学生也有傻。”
“原来也是穷苦人家出来。”
“黑心,这钱也骗……”
她们说。
“那你们接下去打算怎办啊?这饭都吃不上,回,估计也回不去吧?而
她这嘴快,之前还乐乐呵呵地倩淑姐立即神色黯,沉默下说:“吃饭都堵不住你嘴……不是什光彩事,往后别提。”
说完她低头扒饭……
气氛下僵许多。
廖敦实正琢磨着怎打个岔,偏是直没说话童阳这时反而傻不愣登出来问:“你们怎都不回家过年啊?”
女人们,不管是外向,内向,集体沉默看他。
会有人喜欢吃蒜头,或吃姜,也有人仔细把夹到碗里蒜瓣儿和姜片都挑出来……样有人胃不好偏还就辣子下饭,勉强自己吃饱。
“嚯哟,原来你们还是大学生啊?!”
老鸨说。现在大概不能叫老鸨,她说不嫌弃话可以叫姐,敏红姐。用她自己话说,其实也就是个姐妹头儿,因为说话最利索,遇事能应付,被另外7个生推出来。
发廊本身8个二十到三十岁不等女人,有爽朗,有寡言,甚至有容易害羞,因为生人在,围桌吃饭都不敢对视和多话。
加俩小年轻小厨房变得有点儿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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