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方面,真正最难被察觉,是江爸和江妈,甚至包括江老头在内,江家
电话挂断。
郑忻峰说得很对,这看似兵荒马乱大获全胜,闹哄哄天,真要把话说穿,其实几乎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心怀不安。
赵三墩不算。
褚涟漪是小心翼翼,自卑、胆怯,有些不知所措。
江澈也着实不安阵。
“那什,打来是想跟你说……”电话那头,郑忻峰突然顿住下。
江澈追问:“什?”
“那个,不管怎样,直逃避其实也不是办法”,郑忻峰那头讪笑下,“虽然自己只能说,做不到……但是你,你不样嘛,对吧?你突然就不样啊。”
他那边寝室楼里大概有谁熄灯洗衣服,洗衣盆掉地,咣当声,特别地响。
响声过后。
1993年10月,临州城秋夜街道。
灯光、树影在车窗上,匆匆掠过。
面包车有些发旧,车厢里满是布料味道,但并不觉得难闻。江爸在前面,不说话,专注地开着车,以前每次江澈从哪儿回来,他也都来接,凌晨半夜都来。
神情看着很稳,但是从他几次急刹、急转,跟着车速放慢,就知道他现在其实很难专注。
气氛不好是肯定,家人坐起却不说话什,最吓人。
这件事关于钱部分,其实就算坦白多点,应该也只是骂顿掐两把,再赌个气程度,毕竟江爸事业如今也到另个阶段,只要江澈措辞得当,掰得正道理,带得动思路,并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真正难是关于褚涟漪部分。
江澈前世人生经历,心路历程,四十岁阅历和历经2010年代思维,其实都在,但没用,不能说。
那他,就算在2010年代仍然可以被称为出格,重生之初感情态度,人生观念,又能对爸妈说吗?
也不能。1993年,他这样说,说怕,恐婚,江妈也许就会把儿子绑起来,然后请巫婆来跳大神。
“老江。在所见过所有人里,帮你,默默支持你最多人,是褚姐。都差好远好远。”郑忻峰特别认真说:“大概现在,也是她最为难。嗯,她肯定不会要求你什,可是你,总不能让她来面对吧?”
“……”
“你倒是应个声啊。”
“点头,你没看到。”
“……行吧。”郑忻峰说:“猜下回死定,哈哈,先挂啊。”
沉默相对中,江澈大哥大突然响。
江妈看看他,撒手,用眼神示意你接。
没有来电显示年代,又是在这个时间点,大哥大基本就等于不定时炸弹。江澈打开拉链,从包里摞两个大哥大里找出正在响那个,接,“喂?”
“怎样,到?哈哈哈哈……”郑忻峰在电话里大笑,笑岔气说:“想不到吧?”
“想到。”江澈心说:别说当时就你看着上飞机,就是当场有十万人看见,也知道是你啊,肯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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