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屋里有张瘸腿破旧桌子,现在已经垫石块,也擦洗干净。
江澈把盖着竹盖子大菜篮放下,说:“都洗洗手,准备吃饭。”
冬儿举双手打开给江澈看,说:“洗得可干净,哥哥你看。”
“还真是。”江澈低头检查下,抬头说:“那小脸怎不洗下?这都脏成小野猫。”
“这个,郑总叔叔说,他说不能洗。”曲冬儿说:“他说,今天你们都累坏,明天就要靠去讨饭赚吃……衣服和小脸要脏脏,才像样。”
江澈拎着篮子,再三道谢,保证东西会儿归还,出门。
走没太远,情不自禁回头望眼那栋旧房子,想想,所谓人生百态,真实而神奇,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丑恶,但也时刻有人在某个你不知道角落,哪怕经历厄难,样顽强而有自尊地生存,朴实厚道地待人。
身无分文,但有六碗面,其中碗上头还盖着喷香荷包蛋江澈想着。
回身,不会儿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刘茹素路小跑到江澈面前,说:“咋,就干吃面啊?给……不很辣,俺自己做剁椒。”
她递过来个罐头瓶,里头剁椒红红,看着鲜亮。
她也不让去。另则,俺们在港城也没得亲戚,托人介绍过几次工作,都是说让去陪人喝酒、唱歌、跳舞那些事,俺不愿意。”
江澈注意下,刘素茹看样子也才二十三四岁,眉眼、身材、模样都还不错。
看样子是她在支撑这个流落家啊,有点钦佩,江澈点点头,说:“那你怎生活?”
“你知道前头开小铺那家人吧?”刘素茹抬头问。
“知道,这些东西就她那里买。”江澈说。
“……”老郑这是要上天啊。
冬儿也是,因为丢书包内疚,关心则乱,太想为大家做点什,反被他骗。
江澈拿这俩没辙,只好拿扛大包时候用“毛巾”,到山溪里洗净,拧干,回来仔细替冬儿把小脸擦干净。
开饭。
江澈转
“背井离乡,日子要过起来不容易,你们逞强些。”
逞强,大概是坚强意思,刘素茹把江澈等人当作真正身无分文偷渡者,鼓励着,江澈突然觉得她说这个逞强,比说坚强有力量。
“谢谢。”没客套,江澈接,因为到这刻,他已经决定,定要还刘素茹那六块毛……带“利息”。
“姐,跟你说件事把。”他说:“泪痣不是苦命相,真……因为,就是个算命。”
……
“嗯,他男人是俺们老乡,个县……照顾俺,让俺和婆婆帮着做馒头,卖给装卸货工人。”刘素茹爽朗笑说:“这会儿过得下去,往后慢慢再看。”
“哦……这说来,中午才刚吃过你做馒头。”江澈笑着说。
“你刚到,也去扛大包?”
“对,赚饭钱。”
两人说这几句话工夫,鸡蛋也煎好,这年头煎蛋还没太流行西方方式,习惯煎得老,到蛋白金黄,煎出香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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