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案板上。”老太太略微不耐烦地回头应
声。
“案板上没有啊，你进来帮着找找。”屋里又说。
“啧，点不中用。”老太太骂句，也不管江澈，扭身先进屋去。
江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站门口，听见里头细细地对话声。
先是老太太说：“咦，俺记得就放这啊，哪去？”
“
想借你家厨房用下，煮几碗面，还有，煎个鸡蛋。”江澈说：“刚来，那棚屋里什
都没
。”
“哦……”女人豁然笑起来，点头，张嘴准备说“行”。
但是还没等说出来，屋子里突然钻出来个穿着深蓝色农村古老样式挂脖围裙，看样貌六十来岁老太太。
她出来，瞪眼，女人就声不响进屋去……
老太太瞥眼江澈，问：“那你自个儿有油盐？”
江澈手上拎着面条，口袋里揣着鸡蛋，站在山弯出来小道旁，孤零零地栋旧房子前。
房前有满坡杂草里出来黄泥路，门大开着，探头却看不见人。
江澈伸手在门板上敲几下，又朝里张望眼，屋子黑漆漆没人回应……他只好站着耐心等候。
过没会儿，门里依旧不见人，却是从门外墙边侧，先拐出来个人。
个身量不矮，穿着蓝色圆领男式T恤，宽长裤女人，背后扎条长到腰下大辫子，手弯里挎着个菜篮子，出现在江澈面前。
接着是阵挺不太清楚对话，大概两人边找，边互相询问。
然后女人说话，她说：“俺刚问，他们今天刚过海来。棚屋那咱也呆过，什都没有……他们也不容易。”
“合着谁容易？”老太太语重心长说：“记着吧，老辈话说，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世穷……就你这心眼，啥都得让你败。”
又阵听不清对话。
女人不知怎脱身，从屋里出来，回看眼老太太没跟着，匆忙小声问
“这个，没有”，江澈尴尬说：“连碗筷都想着跟您老借下，用完洗好送回来。”
“哦，那就是啥都要用俺家”，老太太自己叨咕两句，对江澈说，“煎鸡蛋可费油……这样吧，算你十块钱。先给钱。”
江澈只手在兜里，摸摸剩下两块二……下没答上来。
“怎，没有啊？”老太太说完瞄瞄江澈手上面。
这时候，屋里，先前进屋女人突然喊句：“娘，你菜刀放哪去，俺怎找不着呀？”
“你是？你找谁？”见自己家门口站着人，女人把菜篮子放下，站下来问。
“哦，今天刚从内地过来，暂时住在里边那个棚屋里。”江澈尽量笑得人畜无害，温和说：“你是这家主人吧？”
“嗯。”女人应声，想想，又说：“俺婆婆是。”
句话听得出来，这家庭尊卑观念很强，不过这不是江澈需要关心问题，他说：“是这样，看见你家烟囱冒烟……”
女人困惑地点点头，眼睛看着江澈，像是询问：冒烟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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