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大主顾,小贩热情地起身打开箱子,又把包裹冰棍棉被掀开,数冰棍出来,递给江澈,嘴里叨咕着算算,找零。
江澈抱冰棍,接零钱,想想,数两毛递回去,说:“再给开瓶汽水吧,就这喝,瓶子不用押。”
“好好好。”
小贩帮忙开汽水,江澈站那儿仰头口气喝完。
回到店里,手上冻得生疼,
“这个……也没这黑吧?”江澈只好苦笑,然后无辜地表示:“妈,会白回来。”
“那等你白回来再说,总之现在先别叫妈……看你这都快把澈儿弄成啥。”江妈气愤说着,俯身心疼地拿手搓搓江澈胳膊,揭掉块死皮,再看眼,整条胳膊差不多都花,止不住又是脸嫌弃。
从口袋里掏十块钱,扔在非洲友人怀里,江妈说:“去,买几根冰棍。”
江澈点头,扭头数数,整个店加起来八个人,看来丑儿子还是被算进去……娘还是亲娘。
“红豆奶油。”江澈出门没几步,江妈在身后喊。
1993年,高考还是全国统用卷,还是先填志愿后出分,考试时间在7月,七号到九号,三天。
这年夏天是个“凉夏”,低温多雨。
7月15日,刚从清海归来江澈搬条小板凳,坐在家里已经扩展至少3倍老店门口,百无聊赖,手上连把扇子都没拿。
天真不热,阴雨绵绵,昨天去疗养院看爷爷时候,爷爷还在为老家村民地里庄稼发愁,说天气如果再这作下去,稻谷怕是都不见黄,就要霉在地里。
没带重生者不论多少年没上课高考都能吊炸天BUFF,只好钻些小空子,向没原则江澈这次高考下来自感觉还好,他现在唯问题是被亲妈嫌弃。
其实觉得糖水绿豆更好吃,不过红豆奶油更贵,店员们估计也更喜欢,江澈回应说:“知道。”
过街,很快找到卖冰棍小贩。
个中年男人自己坐在马路牙子上,斜靠法国梧桐,草帽搁在胸口,二八大杠自行车支在他身前不远位置,后座上搁着只木头箱子。
因为天气凉,生意不好,他正有些发愁。
“八根红豆奶油,根绿豆。”江澈走过去说。
因为高考结束后时兴起,和那边几个临时同学起去环趟清海湖,江澈现在皮肤比以前黑些,身上还有好几处有晒伤蜕皮迹象。
江妈对此表示十分不满,她那句“澈儿这好看”口头禅,被废。
要不是家里保险箱新晋收藏本南关省z.府特殊表彰证书,光耀门楣,很难说当妈会不会把她突然变丑儿子赶出家门。
“噢哟,这位非洲友人,你坐在家店门口干嘛?可别吓走客人。”江妈走过来,用带着嫌弃眼神看看江澈,阵“心碎”,开启嘲讽。
“非洲友人”这个叫法,是标准新闻联播腔调,这个年代有很多人普通话和见识,都来自电视普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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