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大家请先看
眼江对岸……”
“对，抬头，半山腰，那里就是咱们
茶寮老村
，会儿新村参观完毕，
们就要徒步登山，去见证茶寮昨天。大家鞋子都换好吗？”
“那就好。看完新村和老村，做个对比，
他们等到江澈走近，个接个上前，默默把只又只小鱼篓放在他脚边，然后站直，仰头看着他。
每双眼睛都是闪亮，每个表情都是委屈却又倔强，大概他们商量好都不许哭。
江澈脚边鱼篓沙沙在响，里头有山上山溪里抓来小鱼和螃蟹，还在爬，还在蹦。
孩子们在留他，那
聪明曲冬儿终于也犯回傻，因为曾经，江澈刚到茶寮那天，他们就是送给新老师小鱼和螃蟹……
那是他们第次见面，那回，他们把江老师留住。
“来，冬儿，老师抱你回去，咱们路上慢慢说。”
江澈俯身，伸出双手。
曲冬儿拧下身子，两条小胳膊甩，躲开。
她走前面，江澈就在后头跟着。
“老师会打电话回来，还会写信啊。”
种常识，讲外面世界。
抬手看看表，江澈心说不是课啊，难道是放活动课，冬儿找玩狼人杀？
那怎能行呢，玩物丧志，太耽误学业，当初就不该教她玩这个。
“不是。”留长头发，扎着辫子曲冬儿摇头，额前刘海摆动，满是无辜大眼睛扑闪几下，说：“郑叔叔刚才突然说，你要走……”
“……”直不知道应该怎去对孩子们提起事，看来老郑说漏嘴。
……
六月茶寮，隔岸老村，江澈站在曾经校门口，从高处往下看，南关江江水依然如缎，如练，只是不同以往，多许多来往船只点缀。
艘游轮靠岸，下来大批游客。
杏花婶二女儿手举着面旗子，晃晃，说：
“大家刚刚欣赏们美丽而壮阔南关江，穿行百里峭壁，现在看到，就是咱们茶寮新村。”
“年至少回来两次。是至少。”
“那等冬儿以后长大，考清华，读大学，也样要走啊。”
江澈跟着小心翼翼喊路，她都不说话。
第二天，江澈早起锻炼回来，发现曲冬儿带着豆倌、哞娃等几个孩子正站在房门口等他。
孩子们个个都挽着裤腿，光脚，腰上绑着小鱼篓。
江澈下站起来，边走过去，边抓紧时间酝酿措辞，想着怎跟冬儿解释。至于骗她？不存在。
“他又乱说对不对？就像玩狼杀人，整天都跳预言家，胡说八道。咱们不管是不是狼，先把他投出去吧。”
话是趣话，但是曲冬儿说这句话神态语气，用个粗糙形容，她说得很用力，仿佛只要她自己足够坚决，答案就会如她所想，所愿。
问完，她仰头看着江澈。
渐渐，冬儿小嘴开始瘪起来，长睫毛微微颤动，终于低下头去，哭……她从江澈神情里读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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