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人对着他晃脑袋,腮帮子肉颤。
……
差不多午饭时间稍后,江澈到县里,路上碰上那天见过庄民裕其中个跟班坐在拖拉机上往良种场送东西,开得挺快。
马东强想提醒那边到门口有段路被人挖……江澈果断制止。
江澈昨天必须呆在村里,今天必须进城打电话,按他估计,今天上午,应该就有几家赶得紧报纸会出报道。
老庄失察啊,江澈心里本来还有那丝丝坑好县长小愧疚,现在全部消失无踪。
乡长出门,有人在大坑上垫木板,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对门口这个大坑说句话。
江澈跟着他脚步,踩着专门垫上木板出门,朱二炮想抽都来不及。
“你是?”朱乡长微微诧异,扭头看看江澈。
“哦,乡长好,是茶寮村小支教老师。”江澈笑着道。
隔天醒来,身体感觉有些发凉,灭篝火堆散着余烟,其实茶寮下来每个人都很疲惫,只是之前天夜,在灾难面前,大家伙都撑住。
良种场外个长度达二十余米大坑,不论是出去拣柴,挑水,还是回山上搬东西人,进进出出都变得很困难。
因为江澈话,村民们尽力压抑着怒火,继续安分地生火做饭。这既是服从也是信任,服从是不知不觉培养出来惯性,信任是因为截至目前为止,村民们还没见哪个找麻烦能在江澈手上讨好去,连野猪他都算计。
既然心里已经认定他是头,老实说村民们并不希望有个老实本分,吃亏是福头。
到上午十来点钟,朱乡长真来,五十来岁,秃头,尖嘴,嘬烟时候显得尤其尖。
茶
朱二炮赶紧上前,在堂哥耳边嘀咕几句。
朱乡长再看江澈眼神就变,眯眼说:“能跑到乡下来教书,就算是城里人,怕也没什出息……对吧?所以,不要逞能。下湾乡有下湾乡规矩。”
江澈点点头,“知道,谢谢乡长辛苦这多年。”
说完他紧赶两步,坐上马东强拖拉机去县城。
朱乡下略有些困惑,问身边人说:“他干嘛突然谢,还说什辛苦这多年?”
他穿着身黑色西装。这是江澈在下湾乡第次见到穿西装人,这年头西装都有垫肩,而且做得宽大,但是朱乡长个子挺小,所以看着有些怪,像是随时准备表演那个头没吓人戏法。
“朱乡长特意来看望大家。”朱乡下带来人放下两袋大米。
老村长看看江澈,见他点头,收下。
装模作样转两圈,问些问题,朱乡长最后临走有些为难说:“东西就别再往下搬,这两天天气转晴,抓紧回山上修屋子。你们住在这,出于同情,是同意,但是政策不支持。拿枪拿棒,强占公家东西,那是要蹲大牢。”
像这种没脑子干部,搁网络时代天得被撸下去八回,但是江澈听村里人说,朱乡长已经在下湾乡称王称霸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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