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应过后拉着郑忻峰往回走，绕
个弯。
那两名准备去仓库
少年站在拐角等候。
“你们现在工资多少？”
“
个月160块。”
“300，换个活干不干？”
“试试？”摊主嘴角带着嘲讽，直接把话打断，挑衅道，“晋省葬命黑煤窑子里逃出来，知道吧？不吭声，口能把你脸撕半边狠茬子。你以为在这地方站稳个位置很容易？”
其实不用他说，江澈也看出来，尤其是站他左手边那个少年，他沉稳地审视着江澈，嘴角微笑，对被称作“养狗”，仿若未闻。
他眼神里有股子江澈前世后来仅在少数人眼睛里看到过东西……大概不只狠而已。
江澈脑海里突然响起在盛海那个除夕夜，几年间看尽无数人起起伏伏褚涟漪，曾经说过这样句话：
【时代变，变得可以不讲理……从此会有很多人，遇风云便化龙。】
”对方接，就火点上，态度也跟着亲近些，主动道：“出来找生意吧？”
江澈点点头。
“门生意条道，抱歉不能给你指路。”
“不妨事，这里也没下脚地”，江澈示意下说，“就是有点好奇，你这不怕人找回来吗？就
刚刚看那台收音机，寿命最多不会超过半个月。”
对方吞口烟，笑下，指着火车站大门问：
“……不杀人。”
“不杀人。”
九十年代是个枭雄时代，小人物从底层爬起来，变身大人物可能性和几率，是后来那个财富相对固化时代完全无法比拟。
你所听过那些乞讨出门，捡破烂为生，后来突然衣锦还乡，豪强方故事，基本集中于80年代中后期到九十年代前中期。
老天给个机会，又何妨给别人个机会？想到这里，“抱歉。”
江澈把揽住还有些不服气郑忻峰，跟对面少年点头示意下。
摊主以为话是对他说，摆摆手道：“没事，反正要是遇到麻烦，肯花钱，尽管来找。”
“这哪？……火车站，贪便宜，舍不得去正规商店，又想带两件东西回老家显摆，哪些人？都是小地方土包子，你觉得谁会专程坐趟车回来找？”
这年头歪生意经还真是疯狂滋长，更显神通……江澈想着这会儿，旁边郑忻峰接句：“那总有个万吧？”
“是啊，所以也备个万”，他把烟叼在嘴上，腾出手往后指指，“这养着狗呢……哎，你们俩，麻溜去仓库补货啊，没眼睛啊？”
两个十七岁左右，穿着有些破烂男孩子站起身来，不算高大强壮。
郑忻峰扑哧下说：“就他们？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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