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堂课,学生们都小声在底下嘀咕,朱老师自己课也没上好。
第二节课,上课铃响过已经快十分钟,老师还没来。
终于,教务处来个干事,站门口通知:
“赵老师昨天办停薪留职去深圳,课暂时没调好,大家自习吧。”
干事走,学生们就咋呼起来,整个教室都是“下海”、“下海”、“下海,相关信息也越来越多。”
,已经走形立不住。
江澈对这位朱老师还是保留着些记忆,印象中个文人气息颇重人,据说是当年大学生,因为成分不太好才来中专,然后,就被忘记在这里。
把份报纸扔在讲台上,朱老师摇头叹口气,说:“拜金主义,赤裸裸拜金主义,乱套……你们得警醒啊。”
他回身在黑板上写字,“啪”,粉笔断。
朱老师僵在那里片刻,干脆丢掉手里半截粉笔,没继续写,扭头像是跟学生们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道:
原来赵老师已经是第四个,前面还有两个办停薪留职,还有个,因为那边联系好公司等不及,交封辞职信,直接走。
郑忻峰拍拍江澈说:“这他妈……咱们还回乡下教书吗?”
“国有工厂发不出工资,个中专老师,辛辛苦苦十来年,还赚不人家几张股票认购证,天运气……要乱。”
这种话其实是不好乱说,学生们不敢接茬。
“听说朱老师家里挺困难,老婆在工厂停工,已经在家呆个多月,好像说是要下岗,正在到处托关系呢。”
旁边个消息灵通同学说句。
“还有说他老婆家乡有做烧饼手艺,想去摆摊,朱老师嫌丢人不同意,师母就说朱老师想饿死她和孩子。夫妻俩夜里打架,整个教工宿舍区都被惊动,你们看朱老师脖子……抓痕看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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