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不敢想象,银槌市里居然有人胆敢对父亲这样说话。
那边老霍总,也并没有继续发出威胁言论。
两人和平地交谈阵,通讯挂断。
傅问渠把通讯器还给霍齐亚:“已经跟你老爸沟通过,这段时间会代替‘手套’,做小霍总保镖。挺能干,开车打扫做饭,都行,也不用你管衣食住行。”
他拍拍自己随身携带箱子:“喏,带衣服、洗漱用品,还自带压缩饼干。”
在他印象里,傅问渠是任何人都不能长期收买。
他是寒鸦飘萍样人,注定无枝可依、无处可去。
所以,傅问渠和“海娜”也必然是交易关系。
他既然这样认为,傅问渠也从善如流地答道:“天文数字。”
老霍总苦笑声:“要是早知道你还活着,就该派你去做掉姓宁。”
见傅问渠确没有任何阻拦他意思,小霍总捂着被砸得通红鼻子,真跟父亲打个电话。
通话时,他戒备地盯着傅问渠举动,尽量冷静地将眼前情形告知父亲。
渐渐,他神情变得奇异起来。
霍齐亚放下通讯器,话音里带着犹豫:“你是‘阿问’?”
傅问渠安然地点头:“是。他们是这叫。”
傅问渠眼睛微弯,眼角有细细纹路,更显得眼皮深长,是很温和无害笑法:“对,打扫下外面。您继续忙吧。”
傅问渠冲他弯腰,掩好门。
隔着线门缝,霍齐亚看到他轻车熟路地拎起“手套”尸身,动作轻松得让人头皮发麻。
霍齐亚手指在报警按钮上按会儿后,还是放下。
他给父亲去条短信:“爸,他到底是谁?”
傅问渠笑道:“晚啦,收过钱。你知道作风。在上单没有结束前,不事二主。”
“做生意做到头上来,这多年不见,胆子可是点没见小。”老霍总温和道,“你绑架儿子,你觉得这件事可以善吗?”
“确是这多年不见。”傅问渠感叹道,“您居然在面前提‘善’。”
“您要是不肯给个‘善’,就‘善’您儿子,再去‘善’您。然后您那些私生子,为争夺您这大公司,大概也会有个‘善’。至于您呢,下辈子投个好胎,希望您这辈子修善缘,叫您别投到下城区去。”
霍齐亚听得脸色青白交加,和其父肖似淡蓝色眼珠震颤不已。
霍齐亚递过尚在通讯中通讯器:“父亲说,如果是‘阿问’话,就让你来听电话。”
傅问渠无比坦然地接过来,客气地打招呼:“喂。霍总,你好。”
那边苍老声音听到他声线,明显迟疑下:“……阿问,你还活着?”
傅问渠挠挠耳垂:“托您福。”
老霍总并不强势,听声音完全是个慈祥温和、在家含饴弄孙长辈,但讲话内容可谓是开门见山,自戳要点:“‘海娜’给你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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