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地看向四周。
难得看到这样宁灼,单飞白玩心大起,趁着灯光还未亮起,认真地用面颊蹭蹭他:“都睡热。”
宁灼面上毫无表情,实际精神恍惚,并没有马上感受到冒犯:“……睡多久?”
他思考下自己失去意识节点,自问自答:“嗯,挺久。”
紧接着,他又说:“你该叫醒。”
在察觉异常后,他第时间扭过头去。
可惜,舞台上恰在这时雨过天晴,出“太阳”。
在光芒万丈背景下,所有观众都齐眯起眼睛。
单飞白丢失他目标。
那两人也由此警觉,再也没有向宁灼和单飞白他们投出眼。
他睡起来很安静,呼吸匀而深长,睫毛凉阴阴地扑下来,愈加显得双眼皮痕迹深而长,少几分冷锐戾气,多几分眉目如画。
单飞白不打扰他,因为知道宁灼平时把自己当铁人用,能多睡会儿是会儿。
他偷偷地去用指尖碰他,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并没有吵醒宁灼。
当碰到自己留下那圈齿痕时,单飞白颗心痒得厉害,野心勃勃地想对他发动突然袭击,咬上口。
不过想又想,他还是没能舍得。
也用不着武器,却恨不得将音乐厅修成座华丽堡垒,把切可能危险因素排除在外。
但他知道,自己腔愁绪并不能对哈丹倾诉——他是个动物样野人,活天,算天。
他对哈丹胡乱摆摆手,顺便揉揉笑僵嘴角。
桑贾伊很爱惜自己生命。
好在,和那些大公司老头子相比,他还算年轻。
单飞白自然起身,又望眼身后。
观众纷纷离席,那窥伺视线也再没有出现过。
他
两个半小时后,在舞台灯光营造出朝阳场景中,满身创伤五人摇摇晃晃地站在救生艇上,遥望着重新出现在地平线上、银槌市边缘轮廓。
饰演“桑贾伊”演员饱含热泪,说出最后句台词:“到家。最亲爱朋友们,你们看到吗,们到家。”
他语调煽情,情绪真挚:“……可你们不在,家又在哪里呢?”
终幕之后,桑贾伊第个起身鼓掌。
随之响起满堂喝彩,终于把难得进入深度睡眠宁灼惊醒。
单飞白捂住嘴,猫似打个哈欠,望向舞台上正在勇敢地和飓风搏斗少男少女。
在他还是单家小少爷时,他曾看过这出音乐剧。
现在他知道内情,音乐剧就彻底沦为场不伦不类喜剧。
他们背后五排座位开外,有两双眼睛也没有在看舞台,正注视着他们举动。
单飞白对视线相当敏感。
他务必要活到所有当事人都死去,到那时,他才能放心大胆地享受美好生活。
……
事实证明,宁灼和正常人不同。
他脑内就没有长过“享受美好生活”神经。
当舞台上青年男女们唱着青春洋溢昂扬调子、筹备起航事宜时,宁灼就已经睡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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