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哥伦布”号成功下水那天,整个银槌市都为之欢呼雀跃,仿佛是个受着所有人期待孩子经历千难万难,终于成功出生。
就连《银槌晚间新闻》主持人都为此激动落泪,时间语无伦次。
这种兴奋、向往和期待,弥漫在银槌市角角落落。
这个死气沉沉都市,为艘船鲜活起来。
“哥伦布”号共有船员35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年轻人,其中就包括闵秋。
闵旻并不意外。
她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没有劝阻闵秋,只是彻夜未眠。
在第二天凌晨,闵秋要起身时,她从后面抱住她,轻声叫她:“……姐姐。”
闵秋怔,声音还带着初醒温柔:“嗯?”
“好想知道你在想什。”闵旻用发热面颊贴住她后背,“所以你不管走多远,都要回来哦。想看看你看到世界,想看你看到月亮。”
可经过这夜交谈,她已经知道,姐姐和自己不是样人。
她决不会辈子留在这里。
果然,年后,“哥伦布”计划启动。
所谓“哥伦布”计划,是由几名大学生发起项远航计划,面向全体银槌市民公开募捐。
本来,大公司以为这是青少年因为荷尔蒙过剩而冒出奇思妙想,并没放在心上,谁想到,募捐筹得数字以个离谱涨速越来越高,越积越多。
闵秋不语,只是望着天际抹月辉——豆腐寨里每家窗户,都只能匀到这小小、稀薄片月光。
“们窗户太小。”闵秋说,“想自由自在地看月亮。”
闵旻心脏微微震,想会儿,拍手,骨碌爬起身来,穿着人字拖向外跑去。
这去就是个小时。
她再回来时,大半个身子都在卧室外,先伸手进来,啪声关掉灯。
出发那天,闵旻第次离开豆腐寨,去给姐姐送行。
只是送行人数远远超出她想象。
在距离“哥伦布”号100米开外外码头,她前路就被攒动着人群彻底
闵秋不言,反过手来,轻而温存地抚摸她头发。
自此后,闵秋就很少再回家。
身为机械师,她全程参与“哥伦布”号内部建设。
闵旻也是由此才知道,姐姐才能,远不止于修缮些家用物品。
她天生就是机械情人,也是自由从者。
个星期下来,善款已经够打造艘真正远航船。
小小岛屿,束缚太多自由而躁动魂灵。
他们很愿意去远方、或者托别人去远方看看。
尽管等待着他们是未知,还有死亡。
闵秋报名。
正戴着护目镜、火花四溅地修着台留声机闵秋在黑暗中回过头。
她看到她妹妹举着只纸扎圆形灯笼,站在门口,整个人被近似月辉柔和白光笼罩。
闵旻笑得灿烂又开怀:“看,姐姐,把月亮摘下来给你!”
闵秋难得地抿着嘴笑。
闵旻也跟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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