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轰鸣终于吸引单飞白注意。
他回过头来时候,咖啡厅玻璃已然炸裂,如雨样四下飞溅,在他脸上擦下深深血痕。
单飞白反应奇快,踏上咖啡桌,要逃离这倾力撞。
正常人眼看自己要撞到墙上,必然会依照本能降速。
可宁灼毫不减速,目不斜视,将油门死死踩牢。
他围而不杀时候、语焉不详地称呼雇佣者为“甲方”时候、只捅自己肩膀时候,宁灼就猜到究竟是谁派他来。
这样想着,宁灼反手摸向自己后腰。
那带着苏麻感灼热还停留在那里,仿佛是在他身上打下个万分耻辱隐形标记。
宁灼轻声开口:“真长高。”
下秒,他将油门直踩到底。
他深吸口气:“‘磐桥’敢接单杀你。这支新雇佣兵名声只靠这件事就可以打出去。但你要注意点:他没真杀你。”
宁灼反问:“当初救他,前天他没杀。这个算式公平吗?”
金雪深推推眼镜,耐下心和他讲道理:“是个人都知道日向健那个命令是什意思。‘在你身上打个洞’,这个洞该开在你脑袋上,开在你左胸上,你死才是百永绝后患,可单飞白只捅你肩膀——”
宁灼和他针锋相对:“意思是还便宜?”
金雪深被他气得个倒仰:“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在银槌市地下世界里地位到不可撼动地步。……可那些大公司和你根本不熟,你也没有向他们示过好。”
“没人杀你,那就总会有人杀你。你懂意思吗?”
宁灼眼里没他。
他只望着远处咖啡厅里单飞白。
咖啡厅本就是单家产业,现在又被单飞白和他新组织——听说叫“磐桥”——包场。
在单飞白即将跳离时,他脚下咖啡桌在车头撞击下彻底解体。
借力点骤然消失,单飞白身子斜,直落到前挡风玻璃上,又在前冲力
轮胎和地面高速摩擦而产生尖锐嘶鸣让金雪深头皮都炸:“你——”
宁灼将方向盘上皮革抓得深深陷下去:“坐稳。抓好扶手。”
他瞄准单飞白,直直撞过去。
他卡车在光学迷彩掩映下,和行道树与建筑物混为体,全为这刻。
此刻,引擎声动若雷霆。
“不可理喻……”宁灼重复道,“不可理喻?”
他再次遥遥看向那个神采飞扬青年。
这是他多年后第次看到单飞白。
他知道金雪深在说什。
什道理宁灼都明白。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视线,正歪着头和身边人说笑。
几秒钟后,单飞白像是听到什笑话,大笑起来。
阳光落在他眉眼上,有种透明干劲和活力,点都没有隐藏锋芒、保持中庸意思。
宁灼:“你是说,他救命?还得谢谢他?”
金雪深捏捏眉心:“你不用这样曲解意思。他绝对有自己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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