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就当是在银槌市个打扫卫生吧。反正好像也没差。”
“也
好在那男人胳膊始终拦在自己胸前。
男人没费什力气就把他横抱起来,远离那片火海。
海宁竭力想动,却无力可用,连声带也齐罢工。
他贪恋着望着那点火光,希望妈妈片衣角,弟弟片襁褓,能被这场滔天大火托到半空。
好歹再见面。
他烦躁得百爪挠心,脚下地却渐渐软烂下去,像是踩上滩致命沼泽。
海宁抵抗着身心沉沦,嘶哑着嗓子问:“你到底要做什?”
男人张开双手,半挡在他胸前,同他讲道理:“你不能走。放你走,你就死。”
他陈述着个事实:“你打药吧。看你药劲儿说话就过。”
海宁讨厌他这样语气。
他看着海宁断臂,脸不赞同:“你这个样子要怎杀人?”
海宁语气平静:“不用你管。要是手头还有个能用,把你也砍。”
男人愣住。
他张张嘴,发出声颇具感慨意味感叹:“哦哟。”
可他仍然不走。
很奇特。
他当然不难看,不过也称不上英俊,五官是统统看得过去清秀,组合起来却毫无新意和特色,发型是最普通清爽碎发,脸上干干净净,点可供记忆特征都无。
海宁几乎觉得,自己眨眼就要忘他长什样子。
在海宁发怔时,男人倒先动手。
他伸手,很自来熟地拈拈他衣服:“胳膊怎没?”
“别看。”男人似乎能看穿他心思,“你没有那多时间。你去不那里,杀不你恨人。你得先活下来。”
男人是个怪人,没有人回应他,他也能唠唠叨叨,自顾自地发展出篇长篇大论来:
“活着才是最好,活着有希望。”
“现在个人,就活得挺好。……啊,应该说前不久才变成个人。不过还是活得挺好。嗯。”
“你想知道是做什吗?”
他那种犹犹豫豫又带着点温柔语调,像爸爸。
他神经,就被这个“像”字彻底压垮、崩塌。
海宁身体晃晃,向前倒下去。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他身体似乎是彻底被耗空。
他疲惫得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
不仅不走,他还有意用身体来挡自己去路。
海宁颗心跳得越发急促,几乎是要挣破他胸腔,撞得他前胸砰砰作响。
他要回家。
他感觉自己时间似乎不多。
偏偏有这个人莫名其妙地拦着他,不叫他走。
海宁自小就不习惯太亲密肢体接触,避下,却差点把自己避得跌倒在地。
他没有回答,绕过他,面无血色又昏天暗地地往前走。
黑衣男人却点都没有被嫌弃自觉,倒退着和海宁并行:“干嘛去?”
海宁凭着点残存意识作答:“去杀人。”
黑衣男人诧异:“哇,这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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