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要办party吗。”
罗阁笑得有些夸张，是强撑着
笑法，明摆着是怕
放松肌肉，整个表情就会垮下来。
他回头，把满满屋子气球和彩带都亮给
孙国境看：“……看弟兄们给你操办个大。”
齐天允则拿起不知何时从孙国境钥匙圈上拆下
仿佛那边就是他审判席。
是他轮回道。
他静立着，南舟他们也陪他静立着。
7点半左右。
孙国境抬腕看表，确认时间后，咬咬牙，正准备掏出钥匙——
南舟提前拧开手电筒。
手电筒扫开片扇状弧度，暖黄色光芒照亮部分前路。
但这并不能有效缓解人内心恐惧。
被光线照射到地方之外愈发黑沉，仿佛蛰伏着未名、蠢蠢欲动巨物，准备伺机将他们口吞掉。
好容易捱到东五楼。
白日里枫叶大道浮光跃金，红影缭乱，美得叫人屏息。
但旦入夜，枫叶便被寒风刮得到处都是，冷不丁眼扫过去，像是码地小小手掌。
微脆失水树叶在赶夜路几人脚下碎裂开瞬间发出“沙沙”声，能让人打上好几个寒噤，怀疑是那股力量在蹑手蹑脚地靠近他们。
最终，跟着南舟三人起前往东五楼，还是只有孙国境。
四人组穿过枫叶大道，背着喧嚣校园，越走越远。
三人合开烧烤摊，说不知道回去时候门面还在不在，桌椅板凳还全不全乎，还开不开得张。
就在这时，孙国境没头没脑地说：“你们俩……别去。”
他说：“烧烤摊没个人，还开得张。不能三个全没。”
左嘉明在死前留言中所提到“不存在地方”，是他们遭逢到切恐惧源头。
现在在同样时间点进去，谁也说不好是绝处逢生，还是羊入虎口。
门却先他步，向内缓缓敞开，将孙国境半个身子都带进黑暗中去。
孙国境还没来得及恐惧，教室内灯就被人啪下扭开。
……他跌入片通明灯火中。
早早离开寝室罗阁和齐天允不知道什
时候来403。
而且显然在里面等待很久。
在踏入楼道、声控感应灯亮起瞬间，南舟和江舫感到身后两人均是大出口气。
7点20左右。
他们抵达403教室门口。
孙国境搓搓冻得发木手掌，凑到唇边，发泄似呵出点热气后，走到前面来。
他把手压在门把上，停滞许久。
倘若白天里感受还不够强烈，夜间造访这里，才知道东五楼有多荒僻。
离东五楼还有两百多米时，路灯已经坏个七七八八。
嘣——
嘣——
闪闪路灯灯泡内，发出奇异且清晰声响。
罗阁和齐天允都沉默。
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寝室内气氛时压抑莫名。
见已经差不多完成任务，江舫率先起身，约好和他们七点在体育系楼下见。
秋日天总是黑得格外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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