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曲驰素养良好,知道客随主便道理,把杏子咬过口便不动声色地藏在背后。
“雪尘,别唠叨他。”周北南难得回护徐行之次,“这教训也忒大些。你摸摸他手,冷成什德行。”
曲驰有点儿心疼:“受伤时怎不跟们说呢。”
徐行之坦荡道:“怕你们笑话呗。”
周北南:“你脸皮向来厚,这时候倒薄?!”
周北南撒开手去,不由分说掀他被子,撩开他衣裳,入眼那个火似蛇印疤痕,把他眼睛都燎下。
曲驰走近床榻,弯下腰来:“……看这样,定是要留疤。“
徐行之趴在床上乐呵呵:“照过镜子,这疤又不难看。男人身上就该多些疤痕,瞧起来英武。”
“屁话。”周北南瞪着眼睛问徐行之,“伤你鬼修呢?”
“剑捅死。”
徐行之以前不是没受过伤。替温雪尘抓捕屠杀温家父母鬼修时,他脑袋差点被那老王八蛋斫下来,但拣些止血草药敷敷照样活蹦乱跳。
按周北南话讲,此人从骨到皮再到脸,是自内而外厚。
正因为此,徐行之重伤之事惊动整个四门,其他三门君长都过问此事,扶摇君甚至还亲来趟风陵山,送来不少养身灵药,让徐行之好阵受宠若惊。
很快,温雪尘、曲驰与周北南相约着起来。
三门君长知道自家首徒与风陵首徒要好,自是允准他们探病。毕竟将来不出意外,四个人便会是新四门之主,此时多多交游绝不是坏事。
“大风大浪都过,小阴沟里翻船,搁你你也不想叫别人知道吧。”
“翻就翻,又能如何?”周北南气急,“谁都瞒着,显你有本事?”
见徐行之垂脑袋不吭声,周北南心肠又软。
这闭嘴,他才觉出口渴来。
向父亲告假后,他路赶来,半滴水都没喝,到风陵后先向清静君请安,又向徐行之唠叨大串内容,此时确是
徐行之说着,自床头碟盘里数出三个黄杏,挨个分发给三个人。
周北南皱眉:“便宜他。”
黄杏很新鲜,上头还带着刚洗过水露,温雪尘取出张帕子擦擦,口咬下,眉心猛地跳,眼皮都跟着抽两下。
但旋即他便控制住自己表情,泰然自若地咬下口来,又拿帕子擦擦嘴上汁水:“你行事还是过于莽撞,此番吃教训,下次就知道轻重。”
旁曲驰跟着温雪尘咬口黄杏,牙齿刚咬穿果皮,半个腮帮子便麻。
徐行之怕寂寞,眼见着下来这多人,简直乐坏,若不是孟重光强行摁着他,他怕是要爬起来张罗牌桌和酒具。
徐行之披衣斜靠在床榻上,热情道:“来来来,坐坐坐。”
周北南当然不会同他客气,大马金刀地坐下,执徐行之手腕,以灵力测探。
触手所及均是片冰冷,叫他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温雪尘将轮椅摇近些,询问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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