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罗说:“都不懂写是什,抄来有何意思?”
岳无尘放下笔:“不懂就问你岳师叔。”
卅罗笑:“师父,还不会握笔,你再教教呗。”
岳无尘没有理会他撒娇,而是问他:“想学剑法吗?”
卅罗自是乖巧点头,哪里还有刚才撒泼时混世魔王相。
卅罗得意,暗自在心中记下笔:以后若要杀岳无尘,需得小心他双手均能握剑本事。
很快,岳无尘开始带着他运笔写字。
卅罗颇觉新奇。这份新奇感并不来自于在他笔下个个成型方片字,而是来自身后岳无尘。
原先还比他矮上线人,现在已比他高出太多,下巴轻挨着他发顶感觉甚是微妙。那人还未除下在典仪上穿戴素服玉冠,然而胸膛上肌肉线条隔着层薄软衣裳,仍是清晰可感。
卅罗不必回头,也知道有张正经又温文脸就在距自己几寸开外地方。
卅罗脸阵红阵白,窘得难受,因此被岳无尘按住肩膀、在桌案前重新坐下时,他也只是象征性挣扎两下:“……你做什?”
岳无尘用眼神示意广府君暂时退到边去,随即在卅罗身后撩袍跪下,捡起根落在近旁毛笔和份空竹卷,在案上摊开竹卷,执笔点蘸些砚中残砂,将笔交于卅罗左手,左手也紧跟着合握上去。
卅罗浑身震,只觉身体陷入片柔软温暖中,还挺香。
往日卅罗独来独往惯,被人迎面碰下肩膀都觉烦躁,恨不得剁对方手,现在来是被抱得舒服,二来是没剁人手本事,他竟没发脾气。
“你右臂落下伤。”岳无尘边纠正他执笔动作边道,“你既然不会写字,从零开始学起,也不必分什左手右手。”
岳无尘道:“想学剑法,就先学会认字。风陵剑法源于心法,若不肯修心,学来剑法也不过是个花架子。”
卅罗很有
卅罗之前不志于男女之事,甚至颇以此为耻,惯瞧不起就是那帮合欢宗里男男女女,因此他并不作他想,只觉得岳无尘这样搂着他习字,着实有趣舒服得很。
他甚至想,这世上学堂先生若都像岳无尘样抱着人学写字,岂不是什天书都能学会?
让他颇感遗憾是,岳无尘只带他写三行字就撤开手去:“会吗?”
卅罗当然摇头。
没想到岳无尘不上他当,起身取来卷书,温和道:“带你默写便是这本经书。你仿照着这上头字形抄写便是。”
岳无尘说话时鼻音有点儿重,从口中呼出温暖气息从卅罗耳畔滑过,还挺舒适,可听到“右臂落下伤”,卅罗心里伤疤被揭开,又气愤起来,恨不得朝身后人肚子上踹脚。
在负气之余,他又注意到点细节。
他记得清楚,岳无尘之前与他抵死搏杀时用是右手,如今却能用左手握笔……
他明知故问道:“师父,你是左撇子吗?”
岳无尘淡淡答道:“左右手都能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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