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之注意到质子拱合在起双手正在不引人注意地哆嗦。
他再如何伪饰,终究是个孩子心性,此刻入陌生之地,心中难免惶恐。
见他紧张,徐行之便俯下身来,安慰地轻声笑道:“……从此后,再自报家门,要记得你是风陵九枝灯。”
少年九枝灯听到这把疏朗声音,只觉如清风入耳,心间悸,不自觉抬起头来,张君子如玉面庞便入他双眼。
高台上,有清静君,有广府君,还有清静君新收内门弟子徐平生,“罗十三”则没有与会。
他本来也没想让廿载将丑出到整个道门。若是紧逼得狠,迫使他在愤怒耻辱之中生出悖逆之心,更是不妙。
岳无尘之所以提出要召集四门弟子、开办收徒仪式,不过是图个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他真正目,是为给九枝灯个正名。
上世九枝灯来得悄无声息,就连岳无尘自己也在那时吃醉酒,对魔道押送质子事全不上心。
待他醒来后,山中便多上个沉默寡言小修士。
些不对:“师父,怎?”
廿载阴着张脸将那薄薄张纸递去:“岳无尘要亲自送人前去。他要召集四门,办个风风光光收徒典仪!”
六云鹤睁圆眼睛,气急败坏地几把将信撕成碎片,恨道:“这简直欺人太甚!”
魔道败于四门,成王败寇,无话可说,押送质子前去,以示修好之意。六云鹤认为这已是大大退让,谁想这姓岳不识抬举,不仅要办收徒仪式,还要大张旗鼓地办,这不是将魔道颜面公然踩在脚下吗?
可魔道如今已是元气大伤,难道要因为件送质子小事就重新撕破脸皮?
为免廿载认出他来,卅罗谎称伤势发作,躲在青竹殿中不肯出来,同时又在外面热闹起来后悄悄推开窗户,恰巧看到九枝灯行拜师礼幕。
他不记得哥哥曾有这个鸡崽儿似孩子。
单瞅那眉眼高低、通身气度,简直就是个细皮嫩肉
而在魔道血脉觉醒后,九枝灯走得也同样无声无息,就像是投入深潭中颗石子,不值得在人心中激起半分波澜。
而这回,岳无尘偏要搅起些风浪来,让魔道之人知道,此人入他风陵山门,过明堂,录入名册,再想逼他回去,想都不要想。
此时,高台上岳无尘身着轻尘净衣,头戴莲花宝冠,见质子已行至台前站定,便以目光示意身侧徐行之。
徐行之会意,快步走下殿前高台,走到那小小质子身前,
质子低眉顺眼,依礼节下拜:“弟子魔道九枝灯,拜见师父,拜见众位师兄……”
廿载在坐榻上咬牙切齿地出神良久后,抬手指地上被风掀动、沥沥作响碎纸:“……捡起来。”
六云鹤愣:“……”
“备笔墨,回信。”
廿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让风陵自己办收徒典仪便罢,不必闹到四门去!”
收到廿载言辞恳切回信后,岳无尘也没有再加以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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