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过去,五日过去,十五日过去,褚堡主不断加固山防,堆愈来愈多尸骨上去,惹愈来愈多争执和非议,
——遏云堡家大业大,旦撤去,找不到安身之地,立时便会化作被人追着打野猴子;青莲宗等小宗派自是不惧这个,无论在哪里占座山安营,都能活下来。
大宗派想要立足,小宗派想要自保,利益两相碰撞,谁都不肯退上步。
孙元洲知道,这便是所谓离心离德。
褚堡主看孙元洲神色有些怅然,难得在杀伐之心外生出些同情来,拿抽碎岩石大手拍打着他肩膀,道:“孙宗主,知道你夹在中间不好做。你放心,山主哪怕不出手,对上孟重光他们,这边也有自己主意。”
孙元洲这几日已是殚精竭虑,他倒是很愿意听听褚堡主除把自己围作只铁桶之外还有何高招:“……褚堡主请讲。”
余七门宗派来找过。”
褚堡主总算明白孙元洲此番来意,收回鞭子,拿鞭节轻轻敲打着掌心,咧着嘴森森地笑开:“这才是孙宗主来此第目吧。”
孙元洲知道此人眼下为着备战已熬得发狂,只在表面上维持着个人架子,稍有不慎便会露出野兽面,因此说起话来格外和风细雨:“你血祭太多弟子,他们有所微词,也是正常。”
这层套层阵法,绝不是白白布置,每层若想要挥发出最大效力,都得往里填命。
褚堡主自然不舍得他堡中弟子金贵性命,而想拿普通人性命血肉造出个威力十足阵法,无异于精卫填海,于是他自然而然地把目光瞄准那些个小门宗派,以合纵抗敌名义拉拢他们。
“他们之中有个姓陆,是那批死鬼头领。”褚堡主笑微微,眉眼中带出丝猾气,“在阵法之中,会尽全力将他拿住。若能拿住他,便有和姓徐谈条件资格。”
孙元洲对这个主意并不热衷。
就他所知,那陆御九现如今已成元婴之体,岂是说拿住便能拿住。
不过这好歹也算是个办法,因此他点头,安抚道:“辛苦褚堡主。”
褚堡主嘿嘿笑,两眼底下熬得青黑,眼中却窜着志得意满火光:“倒想要看看,打下这座铁壁,他们到底能从哪里摸上来!”
人拉拢来,还没坐热屁股,就被成队地拉进阵法里,稀里糊涂地做阵法垫脚石。
其他几门宗派眼看着遏云堡变成条肥头大耳吸血虫,口气把他们吸剩下空空张皮,自是愤怒到极致,跑去风陵山,找赤练宗告状。
听孙元洲话,褚堡主啪地甩鞭子,鞭花落在块石头上,生生炸得石沫横飞:“这起子王八蛋逮着这时候告状?!他妈是为谁?行,不防,不守,拍屁股溜,留给他们座空山,岂不是百?”
孙元洲叹声:“褚堡主莫要如此讲。”
他说话说得极温文,但也透着股不可抑制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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