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姓周使得手好花枪,如今死也不给人落个清净。今日他阖川大闹,足足折腾日光景,现下怕是已杀红眼。你四下走动可要小心,若是被他抢皮囊去,有来无回,可别怪没提醒过你。”
青年做足虚心受教姿态:“是。晓得。”
那人还忍不住夸夸其谈:“你不必太过惊慌,四门首徒里,周北南是最不顶个儿。……这说吧,你可听过‘徐行之’名号?”
青年唇角轻轻颤,马上抬起指腹轻擦下鼻尖:“似有耳闻。”
“他是四首徒里唯个有着元婴灵根。元婴之体,你可领教过?”
他鹌鹑蛋大小喉结上下咕噜响,收起这般无谓心思,将腰牌交还于来人,举手示意众人撤阵开防。
青年左手接过腰牌,掖回腰间,爽朗地眯眼笑道:“谢啦。”
守阵诸人均示意他不要拖延时间,快些过阵,并各自将灵力扩散开来,以防周北南窥伺到这短短瞬纰漏,借机逃跑。
青年迈步进阵,目光落至几人腰间冷焰火上,又不动声色地转移开来,自来熟地与几人招呼:“诸位前辈,应天川这是出什事儿?”
开人有余阵法很快在他身后闭拢。同时,青年也得到他答复:“山主正在搜捕逃犯周北南。”
借月光看去,众人皆有些怔愣。
相貌出色青年他们不是没见过,但眼前之人,倒是着实值得他们为之自惭形秽片刻。
“你是……”
“风陵徐屏。”青年浅笑,“……山主近侍。”
“腰牌?手令?”
青年诚恳道:“未曾领教。”
“所谓元婴,就是……”由于其本人也未曾与元婴交手,此魔道弟子自是无法尽数元婴灵根好处,又怕自己说得复杂,眼前人不能尽懂元婴奥妙,因此只能浅显易懂地举个例子,“……就拿你作例吧。
青年指间独山玉戒指不引人注意地骚动瞬。青年将指节收拢,反背至身后,作感兴趣状:“……周北南?”
“你没听说过此人名号?”
青年脸坦诚地摇头,张口便道:“入门还不到两年呢。”
此酷爱吹牛弟子总算抓到个不清楚自己底细新弟子,自是要大大卖弄番资历:“那是昔年老四门四首徒之,你竟不知?你也太孤陋寡闻。”
青年微微睁大双眼:“四首徒?”
青年右手隐于袖中,将左手探至腰间,解下枚形状精巧木牌。
刚才还在满口吹嘘魔道弟子整肃面容,从青年手中接过木牌,对着月光检视起来。
眼扫过,他眉心浅浅皱。
起初他瞧那木牌上仿佛是“丹阳”两字,周边还渗着浅褐色花边,似是已干涸多时血。但他眼前旋即眼前花,视线再聚焦时,上头端端正正雕镂着风陵族纹,纹路间隐有微光流转,不似作伪。
那魔道弟子视之良久,竟没来由阵心悸,仿佛他手里捧着不是块腰牌,而是只静静凝视着他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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