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四见他状态如常,并不似往常发狂时那般难以控制,闹着要回风陵救徐行之出来,心中便隐隐动。
他先动手翻那死人脸仔细查看番,旋即将目光落在夺去他性命断箭之上。
只引掌去查探片刻,箭身上那熟悉灵力残留便令卅四倒吸口冷气。
他瞪大眼睛看向徐平生:“……是行之?行之他出来?!”
徐行之扒回两件衣裳,又搜回这二人身上印信,妥善收拾好,又背着陆御九上路。
卅四抹把脸:“大哥!你他妈听不见说话吗?听不见亲眼瞅瞅啊倒是!死!”
徐平生不觉得自己屠戮魔道有何不妥,然而把卅四脸弄花,似乎不妥,便从怀里取出手绢,替卅四擦脸。
卅四臂把他格开:“得得得。反正脏也脏,等回且末山……”
话音未落,他便见徐平生像是有所感应似,抽抽鼻子,俯身在尸身上下浅嗅阵,副很感兴趣模样。
卅四顿时悚然。
贱兮兮地撩闲,拿指头怼他后腰:“你再跟横啊,怎不横?”
徐平生憋半天,简短反击道:“……幼稚。”
卅四:“……”
难得被闷葫芦噎回,卅四正满肚肠乱转地琢磨着要怎呛回去,徐平生便站住脚步。
在荒谷背阴处,卅四看到具被扒得只剩里衣尸身面朝下趴在地上。
安睡片刻又有颠簸,陆御九茫茫然醒来,伏在徐行之背上喃喃地问:“徐师兄,怎?”
徐行之答:“没事儿,睡你。”
陆御九信任徐行之,便再次安安静静地把自己蜷起来。
徐行之再度上路时,外袍便留给陆御九,所幸陆御九身子热乎乎软绵绵,趴在身上已足可取暖。
御剑虽说安稳,然而高处风大,徐行之外袍掖得也不是很紧,不多时便像是只生白翅膀
徐平生这类草草炼就醒尸,若无主人灵力维持,便只能以人肉为食才能活下去,卅四这十几年为着养好这个狼心狗肺还时不时尥蹶子小东西可谓是殚精竭虑煞费苦心,现在他竟然对人肉有兴趣,这对卅四而言无异于五雷轰顶。
他脚把徐平生从尸身上踹开来,决定马上施以教训:“姓徐,你要是敢咬上口这辈子就甭进房间睡!”
徐平生滚出几圈,摔得伏在地上晕头转向好会儿,才抬起个脑袋,小声道:“行之……”
卅四疑心是刚才自己推把他又给推进幻梦之间:“你不是又犯病吧?”
徐平生固执地指着地上尸身:“……行之。”
卅四收收玩闹之心,走上前去。
摸摸他尚有余温颈子,卅四判断:“刚死。”
徐平生跪在尸身旁,直眉楞眼地看片刻,拔出剑,径直捣入那人已不跳心脏。
猝不及防被溅脸血,卅四恨不得左右开弓给徐平生几个大嘴巴子,死忍活忍才说服自己不跟具醒尸般计较:“你干什?!”
“魔道。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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