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重光不怕焚身之苦,他怕是师兄血,怕得他想想都要打颤。
徐行之明显感到身后青年在哆嗦,指间不由得放小些力道,低叹声:“……们都欠小陶。”
孟重光生怕他翻前账,哪里敢违逆徐行之,含着眼泪把脑袋点成个小孩玩拨浪鼓。
徐行之向来不是空发议论
徐行之将自己留在倒数第二个,之所以不是倒数第,是因为有个片言不语孟重光直缀在自己身后。
徐行之没有理会他。
他心中自有镜,照人照己。事情发展至此,他已想通此事本该是陶闲主张,但其后种种,包括试验碎片事,孟重光动多少花花心肠,徐行之详思番,便有分晓。
孟重光也不傻,徐行之直不理会他,他直觉不妙,只好惴惴怏怏地跟着,霜打茄子似,待人走尽,他才讪讪走上前,自背后小心翼翼地探出手,想要拥抱徐行之,却被徐行之反手把拖住衣领,拽靠在自己后背上,把他拽成个踮着脚尖、踉踉跄跄站不稳狼狈姿势。
徐行之从刚才起便直视着光门,现在也还是直勾勾盯视光门,头也不回:“你早未曾出门,房门又施加隔音灵术,因此你应该并不知陶闲出塔去事情。在陶闲还在塔中前提之下,你提出试验碎片,打什主意,还用再多说吗?”
易举地得回他快乐,然而,就连向来冷情萧疏孟重光都别开视线,不敢直视他这份纯真欢喜。
他跑回自己房间,带走他剑和拂尘,提走陶闲针线小篮。陶闲为他新做衣裳,他件都未曾带。
在曲驰看来,小篮子就是枚取之不尽泉眼,只要小篮子在,就会有源源不断新衣服从篮中冒出。
光门并无要消失打算,月亮似横亘在小河边,曲驰满心欢喜地来到它跟前,不加任何犹豫便钻进去。
脚踏入那光波潋滟中时,曲驰突觉灵台震,从他识海深处蜂鸣似传来声声人语。那声音颤抖、虚弱又卑微,并不壮阔,也不豪迈。
孟重光趴在徐行之背上,修长脖颈被衣领勒得通红,但他呼吸不畅,却更多是因为脏腑闷痛。
他喃喃道:“是为师兄……”
“莫说是为。为人做事自有主张,无需你替筹谋。”
这话说得太重,孟重光眼泪都要下来。
他无法向徐行之解释自己在畏惧些什:他怕他因为自残出事,他怕着不慎,所有事情就会像牌桌上被不慎推倒牌九,还要清洗重来次。
“……求你让,陪曲师兄,同去。”
……是谁与他约好同去?
……但他为何又是人归来?
恍然间,曲驰只觉跌入道温暖怀抱,在他踏入门间时,光门似乎衍生出无尽温暖,化出两只手,谨慎又胆怯地将他拥住片刻,又轻轻放开手,把他缓慢且坚定地推向现世之中。
送走不肯离去曲驰,大家相继踏入光门之中,井然有序,相携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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