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驰说：“魔道现在是想求
个鼓作气，速战速决，尽快拿下四门。您说，二百五十人，能抵得过现在锋芒毕露、战意正盛
魔道大军？”
广府君切齿拊心：“四门气数……难道就这
尽
不成？！”
“绝不会尽！”曲驰向来温和眉眼里渐生微光，充盈着铁石般意志，“这些弟子并不是不眷恋正道，只是不想白白送死！您若是以君长之尊，率领这些弟子退至安全之所，徐徐图之，四门之辉明明如日，绝不会被魔道所夺！”
广府君注视着这青年眼里温和却不失毅然火苗，沉吟许久，才问道：“……所以你刚才说，你要降于魔道，是何意？”
“……北南和周弦，总得有人要救。雪尘仇，总要有人去报。”曲驰淡淡说，“
来救。来报。”
……确是如此打算。”
套瓷盏应声落于地面，滚茶泼溅在曲驰脚面上，其怫然状如现在广府君。
曲驰不温不火，徐声解释道：“现如今，丹阳与风陵不该困守危楼，各自死战。清凉谷铁血，为保清白，抵死战；应天川有情，为保平安，不得不降。四门已去两门，为着存留实力，建议，丹阳峰与风陵山大开山门，放走所有弟子，留下两座空山与那九枝灯，好过聚在此处，让魔道网打尽。”
“休要长他人志气！就不信，风陵山决死与其战，他能讨得什便宜！”
曲驰：“讨不到。”
在广府君烈烈如火愤怒目光注视下，曲驰俯下身去，把摔落于地瓷碎片片捡起，合于掌心。
“广府君可以去守门弟子那里看看，单看他们眼睛，您便能晓得，究竟有几个弟子和您样，真正存殉山之心。”
“他们是自愿留下——”
“人愿善变。人心如此，强求不得。”曲驰把碎片捡好，归拢放于桌角，“广府君，丹阳峰两千三百六十五名弟子，在瞧见清凉谷与应天川前车之鉴后，敢说，真正有留守之心，不过百人。清凉谷规模比丹阳峰稍大，百五十人，总是有。”
广府君脸色难看得像是被人踩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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