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他看到汗珠淋漓“清静君”稍稍抬起头来,头往侧边微偏,颈侧发出声有些刺耳骨响。
他左手拇指与食指轻轻捏合起来,运起道灵光。
见状,广府君骤然松口气。
看来,师兄总算是下定决心,要动用那早就准备好、用来挟制徐行之法器。
高台之下,徐平生已看够周北南气恼难言神情,颇有几分扬眉吐气快感,便自然转开目光,谁想却恰好与擂台之上徐行之目光相碰。
他清晰地听到自己声音,在那如水平静下,掩藏着丝令人难以觉察恶意:“与徐师兄并不相熟,并不知道周公子为何会有此言。”
这下,别说是周北南,就连轮椅上温雪尘也是勃然变色。
周北南难以置信道:“徐平生,现在是什时候!你——”
徐平生看向周北南,唇角挑着丝大仇得报冷笑:“不管现在是什时候,周公子,你也不能为着你与徐师兄私下交情,硬逼着承认与徐师兄是兄弟吧?”
闻言,广府君微松口气。
然地望向他。
就连广府君也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他,那目光有失望、难堪,还有丝莫名不甘心。
这所有目光揉乱徐平生心弦,叫徐平生心悸难忍。
很快,这种近乎折磨焦灼情绪便转化为满腔尖锐愤恨、不甘与怨毒。
他已经躲得够远,为何还要当众揭穿他?
徐行之脑袋偏斜着,双眸盯准他。
那样灰败、失落、不解眼神,徐平生之前从未在徐行之眼中看见过,好像他刚才说出那番话,个字个字都化作火星,把台上青年心烧成炉香灰。
徐平生突然觉得脑袋沉重起来,沉重得他不敢抬起。
徐行之着实觉得讽刺不已。
此时主动
徐行之此人活着便是隐患,更兼他性情跳脱,喜与旁门左道之人交游,广府君为山门考虑,不得不时刻寻找机会除去他。
现在,现成清理门户好理由被人送到手上,广府君没道理不抓住机会。
徐平生这出闹剧来得无稽,也着实让他捏把冷汗。
若是徐平生当众承认他是徐行之同胞兄长,并任他查验经脉,那他便没有理由继续将“鬼修内*”名号安插在徐行之头上,也没有理由把世界书从他这具纨绔不羁躯壳内取出。
他继续发声催促清静君早下决断:“……师兄!”
徐行之荣光他未曾享受过分毫,为何他倒霉时,偏偏要自己出来替他验明正身?!
他恨透将他推到风口浪尖上周北南!
清静君向偏宠徐行之,难不成还会因为这再明显不过栽赃陷害赶走他不成?!
多番情绪把他心脏挤压成团恶毒又复杂乱麻,偏生此时周北南还在催促他:“行之是你弟弟,他是不是鬼修你心中不是最清楚吗?!”
听到这句话,徐平生迅速收整好所有表情,快步走出行列之中,端端正正地跪下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