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驰认真道:“不要。来。”
或许是徐行之这个运着实开得不错,夜过去,周北南当真局都未曾赢过,拢共学八次狗叫,又被陆御九亲手贴脸白条。
周北南
他随口问道:“这是什书?你还随身带着。”
“清凉谷名册。”陆御九嗓音包含着说不尽温柔,“……进蛮荒之后写。所有能记住名字师兄,都在上面。”
徐行之觉得他此举有些异常,不过陆御九向来对清凉谷感情深厚,这样顾念旧情也并非难以理解之事,便未及深想。
周北南暗地里悄悄握陆御九手,咳嗽声,便探脑袋过去,试图岔开话题:“你写什呢,叫看看。”
结果,入目四个龙飞凤舞大字让他登时黑脸色。
陆御九颇有些肉痛地嘀咕道:“……倒是会点。但是不能再赌灵石,手上收集来灵石本来就少。”
徐行之痛快道:“输学狗叫。曲驰,玩不玩?”
曲驰很诚实地摆手:“不会。”
“待会儿教你。”徐行之顺口又加个码,“输学狗叫加贴条。”
周北南抬脚就踹:“徐行之你就欺负人吧你。”
揣好,翻着白眼说,“……赌你被拆穿后会不会害臊。”
“害臊什?能叫你赢,也是与有荣焉啊。”徐行之走上前去,在周北南身侧屈膝盘腿坐下,“……见面分半?”
“滚滚滚,要不要脸?”
曲驰很紧张地出来打圆场:“别吵,别吵。”
徐行之乐开。
——“周北南输”。
徐行之被提着枪周北南追得满地乱窜时,仍不忘辩解:“随手写点东西,开个运。”
好容易平息周北南怒气,四人围坐处,借着洞口透出火光,准备开牌。
曲驰握着刚抽出骨牌,把陶闲拽至身侧:“陶闲,你也来呀。”
陶闲摆手:“这个是四个人打……就,就不来。看曲师兄打。输,替曲师兄受罚。”
他自然是踢个空,只能对着眼前可望不可即人翻白眼。
徐行之才不介意,将“闲笔”先转为墨笔,横叼在口中,含糊道:“谁有纸?”
陶闲贤惠道,“木片行吗。马上磨出来。”
“不必麻烦。”陆御九从怀中掏出卷书册,从末端撕下页,恭恭敬敬地放至徐行之面前,“徐师兄,用这个。”
徐行之收受下来,将单页书裁开,左手持笔,笔有骨有型行书行云流水地落至纸面上。
看到几人安好地围坐在处,徐行之心里异常踏实,仿佛这几人天生就该如此,不用多费心思便能融洽起来。
他不想多去思考他究竟是不是徐行之。此事若想弄至分明,出去后找到九枝灯,便能有个分晓。
……至少现在,他认为自己是。
跟周北南拌嘴着实有趣,然而长夜漫漫,瞧几人模样,再回去睡也是睡不着,干坐着又嫌无趣,徐行之索性提议道:“推牌九,来不来。”
周北南倒是响应迅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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