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孟重光此人认知与常人不同,真分不清楚事情轻重缓急,还是……他又次被世界之识蒙骗?
原本稍稍暧昧旖旎起来氛围被打破,闹成现在局面。想必早早抽身而走周北南他们压根预料不到会有这般发展。
孟重光似乎心中存有天大委屈与压力,就这样拥紧徐行之后背,哭得痛入骨髓。
不知是被孟重光饮泣惹得心慌气短,还是在温泉中泡得久,熟悉眩晕感再次阵阵地向徐行之袭来。
徐行之在心底暗骂声。
徐行之捂住终于得到解放臂膀,咬牙道:“……别叫师兄。”
……他现在压根儿听不得孟重光叫他师兄。
他甚至开始怀疑世界之识把自己塞入这具身体里时并没有把原主魂魄摘干净,否则何以解释他现在这种恨不得把心脏掏出来痛感。
徐行之只是随口呵斥句,孟重光却下哭出来,抓住他手臂不肯松手:“师兄,当初确是错。不该不放你走,不该把你绑起来,重光认,都认——你别不要,别去找九枝灯,你去就回不来……”
徐行之目瞪口呆好会儿:“你在说什?”
兄真太坏。”孟重光呜咽着,“每次……每次都这样折磨。……会疯,是你点点把逼疯。”
……“每次”?什叫“每次”?
徐行之不知他在说些什,却很能感受到他语气里惶惑,仿佛是不会水人眼睁睁看着洪水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仿佛是坠入流沙人无能为力地下沉。
听到他这样绝望声音,徐行之,bao露在水面之外后背上,鸡皮疙瘩层层爬上来。
他手臂仍被向后别扭地拧着,而且孟重光手指越收越紧,越来越没有轻重。
他以前身体极好,除五岁时被麦刀意外斩落手掌,重病许久,十三年来连医馆大
孟重光抽噎着说不出话来,把柔软脸颊贴在徐行之后背上摩挲着,道道滚烫泪痕烧灼着他后背,引起徐行之后背皮肤轻微痉挛。
徐行之脑袋里嗡嗡响成片。
——孟重光认错。但他认是什错?
他哭得这般伤心,说明对他而言,最愧悔于原主便是这件事。
可是,按照世界之识所说,他该认是盗窃神器,是弑师栽赃,是背叛师门,无论哪桩哪件罪名,都比什“绑起来不放你走”要来得严重百倍千倍。
徐行之痛得咬肌直跳,可不知道为什,胸腔里颗软肉也紧缩着剧痛难耐。
他额头抵在池边浮岩花纹之上,想不通为何自己会因为孟重光几句哭腔,就难捱得恨不得用头撞墙。
……徐行之怀疑自己可能被这具身体传染什不得疫病。
孟重光在通情绪发泄过后,终于辨明眼前境况:徐行之左臂被他以个近乎不可能角度扭压着,手腕上聚起圈乌青,他伏在岸边,痛得浑身发抖。
孟重光惊慌地放开手来:“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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