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生拳头在袖内收得更紧。
——广府君憎恶讦告他人之人,徐平生何尝不憎恶,只是做这回,他便恶心得浑身发抖,再不想做这样事情。
然而广府君却给他个正大光明借口,叫他继续去做这样龌龊事情。
……他能拒绝吗?
徐平生迟疑许久,答道:“是。”
走到拐角处,他从怀里掏出瓶绘着风陵山特有云纹丹瓶。
这是他刚才向广府君求许久才求来。
但在他谢过广府君,准备出门前,广府君在他背后突兀地开口道:“并不爱背后嚼舌、搬弄是非之人。”
徐平生足步僵,感觉胸口被人硬生生戳枪,把他心肝肚肺全部挑出来,曝露在炎炎天日下,bao晒。
徐平生苍白地分辩道:“师父,……并非……本以为……”
话说到这个地步,周北南好奇反倒压过愤怒:“你为何对徐行之意见这大?他可曾做过对不起你事?”
徐平生张俊美面目微微扭曲。他寒声道:“周公子这般追根究底,就着实没意思。”
周北南家境优渥,自幼养成张不肯饶人利嘴,又极憎此类在背后搬弄是非、说人长短人,因此也不给他留什面子,径直道:“行之若是当真做什对不起你事情,你还不得嚷嚷给所有人听?你口口声声不愿与他比较,不过是自知比不过他而已。”
徐平生面色难看到无以复加:“是他叫你来对说这些吗?”
周北南没想到徐平生竟用这般恶意来揣度徐行之,语塞片刻,隐约觉得自己这次跑来责问徐平生事情做得并不漂亮。
……他不能。
他在风陵山中除师父广府君已经无所依靠,至今仍是侍君,与凡世间那些伺候人仆役并无甚区别。
在他百
“你本以为对徐行之申斥两句便能罢休?”广府君神情冷淡又严肃,“徐行之……他与旁人不同。只有徐行之绝对不可与邪魔外道扯上任何关系。”
……只有徐行之是绝对不可与邪魔外道扯上关系。
只有徐行之是特殊。
尽管这话已经听到起腻,但徐平生胸腔里仍是疙疙瘩瘩结成片,不畅快得紧。
“看得出来,你并不喜他。”广府君声调平凉,“给你个机会。你盯紧他,假如你发现他与邪道之人过从甚密,就来禀告于。”
徐平生见周北南无言以对,便昂起头来,冷笑连连:“请周公子回去转告他,徐平生既自知比不过他,已是委曲求全、避君三舍;也请他不要随便告知别人与他关系,给徒增麻烦。”
周北南铁青张脸,见徐平生半点悔意都无,竟是要走,,bao躁气性又冲上来。
“亏得行之还想着你喜欢元师妹,味相让与你。”周北南挖空心思,用能想象到最刻薄语气道,“如今看来真是大大没必要。”
徐平生猛然站住,背肌紧绷好阵才勉强松弛下来。
他冷笑声,不再多言,自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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