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两个再平凡不过字,但不知道被他在口中颠来倒去地念多少遍,以至于他只是随口唤,就有无限甜意像泉水似咕嘟嘟冒出来。
温雪尘说:“出塔,在附近安营静待。他们总会回来。”
弟子们面面相觑。
有人道:“温师兄,们为何不出这蛮荒,等他们回来,再……”
温雪尘摸索着袖内铃口,缓声道:“徐行之有日在蛮荒,九枝灯便有日不得安寝。留在蛮荒,至少能稳住他,叫他不至于发疯要进蛮荒来。”
众弟子仍是不解。
捏着嗓子徐行之咳嗽声,找回自己本音,扫兴道:“温白毛,你这什耳朵?”他颇不服气地晃晃右手上六角铃铛,“和小弦儿手上都戴铃铛,你怎能认出捂住你眼睛是小弦儿还是?”
年少温雪尘言简意赅地答道:“不样。”
……说不出为什,但就是不样。
旋即,他又道:“怎今日有空来清凉谷?”
这话自然不是问徐行之,他也不会不识趣地挑这种时候插嘴。
头削成发梳,还有几样绣工细腻四角荷包挂在床畔,显然是女子房间。
悬挂在床头还有枚碧玉铃铛。被轻风激扬而起玉丸来回碰撞着内壁,发出温润可爱叮叮脆响。
温雪尘抬起手:“把那枚铃铛取下来。”
那弟子虽是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敢违逆温雪尘,正欲上前,便又听温雪尘道:“慢着。自己来。”
很快,那碧玉铃铛躺在温雪尘手心里。
温雪尘闭上眼睛,不再多作解释,由弟子们将他推出高塔。
驱动法力压制住那诡异星砂时,温雪尘凝思想道:
——他早已将那把凝聚天地灵气匕首给徐行之。按理说他到蛮荒第日就该杀孟重光,为何时至今日,他还不动手?
徐行之独自踱出山洞不久,便被个人从后面抱住。
孟重光似乎很喜欢从后面搂抱徐行之,他将温热侧脸蹭在徐行之后背上,撒娇道:“师兄。”
女子声音温软,再硬心只要遇见这声音都会禁不住软成泓春水:“……想来见你。”
握住铃铛离开房间许久后,温雪尘提住口气方才松懈下来。
他轻抚着铃铛青玉薄壳,手法轻柔,遍又遍地复习着那熟悉触感与温度。
直到弟子们聚拢过来,他才将铃铛隐于袖中。
弟子们禀明搜寻无果后,为首弟子问道:“温师兄,们接下来去哪里?”
他语不发,将铃铛系在自己腰间,向外走去,也将弟子惑然不解目光远远抛至身后。
……个遥远声音搀合着叮叮当当铃音在他耳边响起:“猜猜是谁啊?”
双柔软又带有薄茧手覆盖在他眼上,让他眼前世界陷入片温暖漆黑中。
他听见年少时自己平声答道:“说话是徐行之。”
说着他抬起手来,覆盖上那双掩住他双眼手,声音变得柔和许多:“……知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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