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他才等来陆御九带着轻微哭腔声音:“徐师兄……”
徐行之以为陆御九已戴上面具,便睁开眼来。
旋即,他倒吸口冷气,只说出个“你”字,便再说不出其他话来。
——陆御九没有戴上面具。
然而在鬼面之下却不是徐行之想象中枯朽腐败伤疤,而是张清秀过分、毫无疮疤娃娃脸。
陆御九含着糖,含含糊糊地:“曲师兄他有吗……”
提这事儿徐行之就觉得好笑:“昨夜把糖拿回来就分给曲驰,谁晓得他不舍得吃,舔都不肯舔口,趁陶闲睡觉时塞到陶闲嘴里去,差点把陶闲呛着。”
徐行之谈起曲驰时,口吻自然熟稔得如同在谈论多年老友。
陆御九软声道:“谢谢徐师兄……”
“想谢谢徐师兄就别哭。”徐行之说,“徐师兄内衣都湿。”
甜意。这至少证明,以前此处确是丰饶过。
而在回味整理叶补衣记忆时,徐行之注意到,南叶二人常在那片湖泊里玩丢拣物品游戏。曾有次,小道士叶补衣从湖里捞起块奇怪发光碎片,南狸不以为然,将它制成宝链,送给叶补衣。
叶补衣很喜欢那条项链,日日佩戴在身,直到和南狸分道扬镳那日,他才将链子除下。
叶补衣死后,南狸便将项链放入锁有叶补衣残魂玉壶,权作陪伴。
那钥匙碎片是灵性之物,也许正是因为当年坠入湖泊,方才养就这番世外桃源水土;碎片离,此处就重归恶土。
陆御九眼睛生得很圆,哭肿起来后更是红得小桃子似可爱,脸肉又白又软,看上去活像是只被抢过冬板栗而难过小松鼠。
徐行之回过神来:“……你脸上没伤?”
陆御九怯怯地摇头。
徐行之想不通:“那为何要戴面具?”
陆御九抿抿唇,重新将面具戴
陆御九不好意思,快速抬起脸来,拿手背卖力地去蹭徐行之肩膀上湿掉那团。
等他意识到自己忘戴面具时,惊慌地抬眼看,却见徐行之已经先于他闭紧眼睛。
他体贴地催促道:“快戴上吧。什也没看见。”
在徐行之想象中,陆御九应该是遭遇什横祸,毁容貌,方才戴那副唬人面具,权作遮挡。
陆御九既然不想叫旁人瞧见自己脸,那自己何须因为无谓好奇心去窥探他呢?
这个推测相对来说较为合理,但徐行之却隐隐觉得某处有些不合理,只是说不出来这种感受具体源自于哪里。
时半会儿想不通,徐行之也不继续去钻牛角尖,权且将这点莫名怀疑记在心中。
在离开虎跳涧枯湖前,徐行之将附近几十株将死花都摘,汲干花蜜,做四颗花蜜糖。
颗自然是给孟重光,两颗他分别给曲驰和周望,剩下颗他揣在怀里,原本是想等周北南醒给他吃,但眼见陆御九这难过,徐行之时心软,就把糖给他。
徐行之问:“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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