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女正在溪边,背对着他们,浣洗他们衣物。
她这副弱骨支离模样看多,自然也不吓人
陶闲哄他:“以后若是能出去,请曲师兄吃许许多多糖,还请师兄吃糖葫芦。”
曲驰来兴趣:“什是糖葫芦?”
陶闲耐心地比比划划:“就是种小儿爱吃东西,用山楂所制,酸酸甜甜,师兄定然喜欢。”
曲驰从兜里抓出把小石子,自言自语:“知道什叫甜。这个味道,就叫做‘甜’。那什又叫做‘酸’呢?”
陶闲哭笑不得,而周望就在旁听着,也甚是好奇。
曲驰似乎很爱吃糖,周望刚坐定,他便又从怀里摸出他新找到小石子,递给周望:“……吃。”
她面不改色地接过,将石子含在嘴里,认真品品:“挺甜。谢谢干爹。”
曲驰很温柔地笑开,伸手揉揉周望头发。
周望侧着脑袋,任他揉搓,但表情分明是大孩子假扮懵懂,逗小孩子开心。
徐行之靠在门墙边,望着他们两人,不禁失笑。
陶闲确是个易害羞性子,还没同徐行之多说两句话便紧张得不行。
徐行之也没难为他:“曲驰在外面陪阿望玩耍。你是要找他吧。”
陶闲不好意思地笑笑,躬身谢过,快步赶向外面。
徐行之跟在他身后出塔。
昨日刚落过场雨,壕清溪自塔前涓涓流过,潺潺有声。
她生在蛮荒,不晓得酸甜辣都是什滋味。
徐行之听会儿这孩子气十足对话,又仰头看去。
陆御九坐在高塔第三层飞檐处发呆,垂下条腿来。他身侧放着把木头削制排箫。
周北南坐得还比他高上层,闲来无事,将自己鬼枪当飞镖,下下投向地面,又驱动灵力,次次将鬼枪收回。
他显然是玩投壶好手,相隔数十米远,每次投枪都能准确无误地扎入上次落点。
曲驰年岁尚不可知,但他现在智力基本等同于名稚童。周望与他如此和谐,看起来不似父亲与女儿,倒像是姐姐在宠不懂事弟弟。
陶闲来到他们跟前,弯腰问些什,又将手上挽着麻衣长袍盖在曲驰身上:“别着凉。”
曲驰拉着陶闲坐下,执着地推荐他“糖果”:“糖,请你吃。”
陶闲本正经地哄着他:“曲师兄,糖吃多伤牙。”
曲驰鼓着腮帮子,脸懵懂:“为什?”
徐行之能下地那天,就着团湿泥捏只泥壶,又叫孟重光动用法力,将泥壶烤干,制成结实瓮壶。
孟重光挺乐于做这件事,或者说,徐行之叫他做任何事,他都很热衷。
壶做好,徐行之便开始教周望如何玩投壶。她之前从未玩过这样游戏,不留神便上瘾,可是她那能挥百斤双刀手总收不住力道,时常喀锵声把壶投碎。
徐行之倒也耐心,昨日已气儿替她多做十七八个壶,随她糟蹋去。
徐行之走出塔外时,周望已然玩累,靠在曲驰身侧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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