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见惯孟重光犯病,知道他若是情绪失常,定然会发狂,bao走,非饮血不能解。
好在孟重光哪怕是狂乱至极时,也守着分寸底线,从不对他们下手,因而周望并不惧他,利落地答道:“是第次见到徐师兄,想和他说说话。”
孟重光按紧疯狂蹦跳心脏,说:“师兄还在睡觉,你在外面守着,等他醒来再说。”
周望抱拳:“是。”
目送孟重光踉跄着走出高塔青铜巨门,周望转回脸来,吹声口哨,随手推,直接进门去。
孟重光露出满足又感动笑意,低声呢喃:“师兄,你回来,回家……”
随着低语声,孟重光呼吸竟渐渐不稳起来。
他眼角沁出血丝,原本还算清明瞳仁竟然被逐渐浸染成猩红,眼尾和额心朱砂迹都隐隐透出可怖朱光。
他手指同样颤抖得厉害,指甲逐渐伸长。眼看着就要控制不住抓破徐行之心口皮肤,孟重光硬是强忍住,飞速抽回手来,掐紧自己手腕。
五道深约及骨伤口在他腕部划下,而在见血后,他眼中血色才稍稍淡却下来。
背着个人跑三十里路,徐行之也是真累,索性把链子顺着手臂绕绕,收拾收拾,翻上床睡。
凭自己那只残手,持筷拿碗都费劲儿,刺杀这种细致活,看来还得另寻时机。
徐行之睡着后,竹扉再次悄无声息地从外面打开。
孟重光从外面缓步踱入,他已换件衣裳。
葛巾单衣,白衣胜雪,衣裳交襟处压有龙云纹饰,后摆处有水墨渲染图纹,冠帻秀丽,帽上条缥色长绦带,衬得他发色乌墨如云。
徐行之被推门声惊醒,翻身坐起时,身上盖着外袍也随之滑落。
他天生体寒,睡前忘盖好被子,前襟也不知道为何敞开来,睡这觉,手脚早已是冰凉片。
他打个寒噤,来不及想这袍子是谁为自己盖上,先把体温尚存外袍拥进怀里取起暖来。
周望问:“冷?”
“有点。”徐行
徐行之眼皮微动,似有所感。
孟重光再不肯留在这里,勉强封住自己气门,强撑着最后丝理智将外袍除下,盖在徐行之身上,才转身朝外走去。
走出竹扉瞬间,孟重光险些撞在个人身上。
周望蹙眉,伸手欲扶:“孟大哥?”
孟重光拒开她搀扶,喘息之余,寒声问道:“你有何事?”
但他外罩却还是那件染焦黑与鲜血长袍。
他无声跪伏在床边,拉过徐行之右手,枕于其上,侧脸望向熟睡徐行之。
孟重光目光小心翼翼地流连过他紧抿唇线、饱满喉结、起伏胸膛,紧张,忐忑,恐慌,像是在看只随时有可能会碎裂开来花瓶。
不知道这样看多久,他似乎不能确信徐行之还活着,手指缓缓移上徐行之身体,揉开他身上披覆着层薄衣,指尖点在他心脏位置,感受着皮肤下强悍有力心跳。
咚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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