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短暂友好关系宣告破裂。
初夏暑气慢慢在教室里积攒起来。
期末考后补课,大家都上得心不在焉,即使知道还有年就要面临人生里第个重要转折点,大多数年轻心也都不肯安分下来。
讲台上老王扯白毛巾擦汗。
他身正装都湿透,汗津津地贴在身上,但这也不妨碍他中气十足地训斥上台写板书学生:“你那字是老母鸡鸡爪子刨啊?这是中文还是英文啊?”
池小池:“以前没见你跟说话,还以为你烦呢。”
同桌说:“开玩笑,班里哪个男不烦你。”
池小池:“为什?因为长得帅?”
同桌:“滚。”
同桌:“……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咱班男生暗恋个女生,个女生就说有喜欢人,问是谁,答,你。操,你起码绿咱学校半人。”
他闲会儿,又说:“昨天你干嘛去?”
池小池说:“发现自己重生。”
同桌:“扯呢。那你告诉下期彩票号码是多少?”
池小池:“你这个人真是低级趣味,就不能有点高级追求?比如问问咱们那年高考作文题。也就记得这个。”
同桌:“要是有钱,还高考个屁,买俩文凭,个北大,个北大青鸟。进可攻,退可守。”
。
他假装娄影不在,娄影也假装他不在。
坐在教室里池小池,渐渐品出年轻好处。
他可以随便地用节语文课时间,随便地想他心事。
时间看起来那慢,那长,人生被分割成个个规整45分钟,表盘四分之三圈。
教室里传来哈哈笑声。
电扇又要坏,转得有气无力。
语文课是连上两节,下课铃响后,男生们受不得热,股脑涌出去透气,池小池和他新朋友跑
池小池:“冒昧问句,绿你吗。”
同桌:“没有。目前就挺喜欢自己。”
池小池抿着嘴乐:“那你不讨厌?”
“现在不讨厌。”同桌诚实道,“因为发现你也是个神经病。”
池小池礼节性笑,在打好网格上把五个圈连起来。
池小池头次发现,自己同桌是个人才。
娄哥去世前,他总和娄影起玩,看同龄人就像看群小鸡崽子。
娄哥去世后,他心里什都没,千万个人从他面前走,鲜少有人在他心上真正过过。
经由场友好开场白后,两个人开始传统民间课堂娱乐项目,五子棋。
池小池是圈方,同桌是叉方。
池小池在课本上画记忆里朱守成房间布局图。
这堂课讲文言文,无聊至极,同桌用不锈钢水杯反射着窗外光线,玩得腻,转头见池小池画得起劲,就问他:“你画什呢。”
池小池镇定道:“老王背阔肌。”
老王是台上正讲得激情四射语文老师,腰围米六,中年男人特有整块腹肌随着他动作悠悠发颤。
同桌顿时兴趣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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