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朱守成,肿胀脸上裹满纱布,纱布周围渗出泛黄泛红药水。
他看不清朱守成表情,但这不妨碍他做出接下来事情。
池小池掏出直随身携带小录音机,平静地按下播放键。
“……老师手冷,不给老师暖暖吗?”
“报警,你们会抓他吗?”池小池针见血,“他没有得手,没有监控,凭,凭那个小男孩张嘴,能证明什?难道真要等他得逞,你们才能抓他?”
訾玉沉默。
池小池微微昂起下巴:“就算没名声,他只要主动辞职,跟着他儿子搬到其他地方去,最多改个名字,就又能逍遥地过他后半生,是不是?”
訾玉声音痛心却无奈:“……小池。”
“正义既然不会伸张自己,那就来。”池小池目视前方,对着电话那边说,“訾姐,再见。”
他背靠上树干,树枝上雪摇落下来,落上他后颈与头发。
新鲜冰冷雪气从他肺部流过,让他心情格外畅快。
池小池右手松开僵硬地紧握着铁管,用力抓住左胸前衣服,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全身颤抖,近乎崩溃。
池小池等夜消息,知道朱守成连夜被送入医院抢救,重度脑震荡,全面部骨折,但是没死,命大至极。
朱守成脱离险情当天下午,訾玉用手机联系上池小池。
不对、回过头来时,后脑陡然传来阵闷痛。
用劲之大,朱守成甚至听到响脆咔嚓声。
他疑心自己头盖骨已经裂开。
但他还是靠惯性转过身,看清来人脸。
从头发里流下污血流进他眼睛,让他面目看起来异常狰狞。
他挂掉电话,提着袋苹果,敲响朱守成病房门。
开门是朱守成儿子,个看上去挺憨厚男人。
面对他问询视线,池小池温驯地弯腰:“叔叔,您还记得吗。是朱老师邻居,听说他受伤,来探望他。”
朱守成儿子没有起疑,把他迎进来,自己则去外面茶水间倒水。
“你好啊。”池小池在他床边坐下,“……朱老师。”
电话那头訾玉开门见山:“是不是你?”
池小池问:“他有说是吗?还是说,有人抢劫,没看清脸?”
訾玉沉默阵,也等同于默认他猜测。
池小池低头轻笑声:“就知道。因为又看见他在干那种事情。”
訾玉:“那你应该报警……”
他看上去想说点什,但池小池根本没有停手意思,抡起根半锈带血铁管,正面砸上他脸,把他鼻子砸得深深地塌进去。
砸过之后,他把抓住那还晕头晕脑小男孩手,路狂奔出去。
不知跑过多少条小巷,他在棵树边停下来。
小男孩喘得停不下来,但还是凭着直觉,说声“谢谢哥哥”。
池小池却什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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