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们也是等船驶近才察觉!……他们用黑泥涂覆在船身上,把船生生涂成黑船……黑泥厚实坚韧,火箭落于其上,不能伤其分毫……他们还在船身上横出巨木,凡是靠近火船,都被巨木拦在距船数丈之外……”
传令兵啜泣道:“他们有风势相助,转眼已近岸边。他们全副武装,蒙头盖脸,不仅备火箭,还在后船上带水龙和投石车……未近岸边,北府军领头人,那个时停云,就下令开水龙,朝岸边喷洒,水龙里装全是火油——时停云下令投石,只打岸边用来存火种、点火箭铜炉,现在江岸边已经成片火海——”
幕宾有些慌神:“将军……”
帕沙咬牙切齿:“不要慌,他们也分兵,只剩下几千人,最多万!归宁还有万两千人留守!”
……实际上还有两千伤兵,刨去之后,还剩万。
他帕沙单凭自己,便将这步废棋走出奇效!
江边火光沸反,隐隐有嚎哭声自江面传来,听着便觉悦耳。
然而,不消半刻,便又有马蹄声答答传来。
幕宾笑道:“不知道又是哪里好消息。”
话毕,自外奔来个满身黑污南疆士兵,从马背上滚落,哭喊着跪倒在帕沙面前:“将军!将军——北府军……打过江来!!”
,没有点火把。入夜后黑得很,也看不清有多少人,但副将军远观,尘烟滚滚,前后相连,队伍绵延起码百里!”
帕沙抚掌:“下去休息。”
幕宾不失时机地上前拍马:“将军料事如神!绵延百里军队,起码来两万多人吧。”
帕沙不是吴宜春,并没有让身边人捧脚恶习,但好听话谁都爱听。
他优哉游哉地抿口茶,见江边天际被染红大片,便知江边也是蓄势待发。
总能抵挡阵。
但是,帕沙心中却有
帕沙勃然变色,把人自地上拎起:“什?!火船队呢?”
那满面黑污传令兵哭道:“火船队都是轻舟,驶到近旁,就燃起火来,咱们人纷纷跳水,可谁料……水底下都是北府军伏兵!他们也懂水性,手里又拿兵刃,凡是从船上跳下人,个个都被杀死在水中……”
“火箭呢?!”
“发……们起码发万箭有余,然而他们船根本不着火……”
“……怎可能?!木船遇火,岂有不着之理?!”
约刻钟后,第二名传令兵满含喜色,奔入营中:“将军!那中原时狗放船下水,顺风之势,百里江面已行过半,但有识水性参军瞧出,中原人船,为保平稳,竟是用铁锁与舢板相连!”
这下,就连帕沙也是难免喜形于色。
幕宾更是连连赞叹:“大善!大善!真是天助将军!时家小儿熟读兵书,竟不知昔日周郎在赤壁计败曹操,正是因曹操用铁锁连船,方使得火攻之计得获大成!”
帕沙坐回铺着毛皮椅上,眉眼含笑,连道三个“好”字,可见心情愉悦,难以抑制。
褚子陵不中用,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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