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兵士看到池小池进来,也看到屋内熄灯,但那喜讯着实不小,他踌躇番,还是决定报喜。
兵士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大声道:“少将军!少将军!您睡下吗?褚副将立功!他射杀南疆吴宜春!”
池小池猛然
娄影心中微微有些怅然。
……他夜未睡,就是想等小池回来。
他如何能不知道小池现在感受?
池小池哭也好,骂也好,责备主神也好,娄影唯独不想看他这样忍着,把最真实自己遮掩起来,不肯叫旁人看到。
他不想做池小池满心敬仰着太阳与偶像,只想……
池小池脱去甲胄,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到床侧,轻轻坐下。
那人许是觉浅,他刚坐下,便睁开眼睛。
池小池说:“先生,们打胜仗。”
娄影点点头:“是,看见。”
池小池:“……先生没有睡?”
而自己手上沾血腥,就会离原来世界愈来愈远。
即使那并非他所愿,但也不可能推脱得干净。
亲手割破人喉咙感觉,想要忘记可不是那简单。
因此他急切着回去,想要见到娄影。
小镇中热闹得很,几个南疆军中有头有脸军官已被连夜押送至小镇内关押。
他跨上被血染污战马,神情有些倦怠:“十三皇子,劳烦。”
严元衡虽不知他在想些什,但却给他两字保证:“放心。”
向严元衡交代清楚,池小池驭马,向他们目前安营、距此约十里小镇而去。
滑腻鲜血在他掌心被风吹干,结成片片龟裂血纹,干涸血屑在缰绳摩擦间不断落下。
他没有呕吐,也没有反胃,他很冷静地判断着眼前局势。
还未想完,池小池便隔着被子,把他把抱在怀里。
他声音轻得像是阵窗下之风:“……先生,让充会儿电,好吗。”
娄影失声。
半晌后,他温柔声音,轻声道:“嗯。”
两人就这样躺着,直到外面喧嚣声渐起。
娄影说:“担心你。”
池小池眼睛弯:“就是怕先生担心,才连夜跑回来啊。”
“只是为这个吗?”
池小池爽朗道:“嗯。”
说罢,他和衣在床边躺下,再不发言。
来到镇外,池小池驻马,稍停会儿。
他蹲在镇边小溪边,点点洗去手上脸上血迹,又从仓库里取薄荷味香膏,涂抹在身上,确认嗅不出血腥气,方才起身。
他上马,入城,进府,熟练地摸到娄影房间。
他身子弱,果然是等不得,先睡下。
左右也是场预料之内胜仗。
他杀人,亲手杀。
怪不得池小池先前还在想,为什已经是第八个世界,直针对自己主神却会给自己个这样优越身份。
世家公子,贵胄出身,任务对象虽然有皇子之尊,目前也不过是个仰他鼻息小小奴才。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时停云是将军,还是以善战骁勇闻名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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