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
件积累福报
好事，却做得如同做贼，程无云也有些惆怅。
但她却在离开时雨山里后，从身后不远阴影处拎出来
个险些魂飞魄散小夙姬。
夙姬死时仍是个孩子，独自在山林寂寞日子，让她更多几分固执兽性，谁对她好，她就愿跟着谁。
程无云
程无云：“行遍天下，增长见识，除恶妖，降恶鬼，或者再吃些好吃。”
夙姬耍无赖道：“你要是走，
就去捉山下人，会吃人。”
程无云家学渊源深厚，平素接触多是雅士才女，哪曾被出身乡野泼皮姑娘纠缠过，好在她脾气向来不坏，问：“为何呢。”
夙姬说：“那样你就会来除，就又能见到你。”
程无云被这小鬼怪言怪语逗乐：“莫要浑说。好好做鬼，道亦道，鬼亦道，好好修习，本心向善，你也能得道。”
夙姬摇头：“不想。”她想要看着这双眼睛，直看着。
大抵是人与人之间缘分，她只是第眼看见程无云，就喜欢得不得，觉得这是个亲切好人，便忍不住盯着，想多看眼，再多看眼。
程无云从自己行囊里取出只小小甘露白瓶，内里灵泉缓缓滴入夙姬眼中。这是师父在她临行出山前赠与她珍宝，滴可抵百金。
夙姬眼前霎时间片清明。
程无云道：“以后好好用这双眼睛，莫要害人。”
来有鬼妖媚气。
程无云坦坦荡荡走至她身前，伸手轻抚抚她许久未洗头发，绺绺地结在眼前，上面满是尘灰和油泥，但是很软。
此鬼身上戾气不重，且恩怨分明，从不害善人，尚可渡化。
她是因着死前怨念深重，以至于每双偷来眼睛都用不长久就会因体内怨毒而损坏。
只是众人心中害怕，添油加醋，因此使她白担许多虚名，甚至将连年干旱也怪罪于她。
夙姬说：“不要得道，要跟着你。”
她又补充句：“你去哪里，都跟着。”
程无云初涉世间，不很懂得人情，没想到渡化鬼还要冒着被鬼缠上风险，她坐在这只小鬼身边，陪她苦恼半夜，但还是想不到能带走她好办法。
她死于此地，是地缚之灵，强行带走，她会死上第二次，而且是灰飞烟灭。
她只好趁着夙姬睡过去时，蹑手蹑脚地离开。
程无云要走，夙姬拦着不叫她走。
程无云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脏兮兮少女：“是当真要走。姑娘，请。”
夙姬凶道：“不许走。”
程无云：“姑娘，要去游历，这是师门让去做，不能违抗师命。”
夙姬：“游历是要做些什
？”
程无云抚着她发，问：“山中有麂子，怎不用它们眼睛？”
夙姬小声道：“它们没眼睛，无法捕猎，活不下去。”
程无云轻轻笑，眼睛弯起来，很美。
夙姬眨着视力渐退眼睛，歆羡道：“你眼睛真漂亮。”
程无云问：“你想要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