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伸手,在泉底摸索。
叶既明见他说不出个四五六来,冷哼声,正要离开,谁想方行出六七步,道蓝影便翩然落在他身侧。
叶既明不耐烦:“你到底想做什?”
池小池不答,只将右手伸到他眼前,张开。
……他右掌心躺着颗鲛珠,华彩流光,把叶既明眼睛都刺下。
他扬声对叶既明道:“……别再去偷。”
叶既明站住脚步,舌尖轻轻顶顶左颊,不屑道:“你以为你顶着这张脸,便能管得本君?他未必都管得本君。”
反正是小两口拌嘴,池小池擎等着段书绝再给他写段台词。
段书绝驾驭剑指,又在崖壁上刷刷刻下两个泛白字:“抱歉。”
……什抱歉?
叶既明直起身来:“要去那赤云老儿窖里拿酒。”
……说得简直像是去自家地下室样自然。
在瀑布轰鸣声中,池小池明知故问道:“你跟说干什?”
他不是在问叶既明,而是在试图启发体内段书绝。
——向来是行素叶既明,现在摘个果子都要告知他声,不过是怕离别而已,总疑心他去,就如同那次巴蜀群山中匆匆会面,再也不会见。
夜苦练,各类剑招早已深刻入他骨子中,池小池只是稍作温习,就已能收放自如。
但他并未满足于此,每日苦练不殆,想让这个年轻身体做到更多,得到更多。
段书绝身为鲛人,灵力凝聚时自有水雾集聚,因此剑舞如飞时,整个人宛如身在水墨画间,衣带当风,皎然若仙。
叶既明咬着烟管,坐在树上看他,如同多年前二人青梅竹马着长大时模样。
不过,叶既明终究不是闲得住性子。
叶既明:“……这是什?”
眼前人问道:“可够?”
“够什?”
池小池微微抬头,盯视着叶既明眼
池小池未曾反应过来,段书绝便把手垂下,照着自己大腿猛掐把。
池小池:“……”
他本是练剑之人,指力腕力都是上绝,这下着实不轻,池小池疼得眼眶涩,滴眼泪直坠而下,落入泉中。
池小池泪眼朦胧间,总算想通段书绝意思。
……看来段书绝也非是他想象中情痴啊。
听过池小池回答,叶既明抿嘴,冷哼声:“无聊。”
他顺着树身滑下,迈步欲走。
池小池突然感觉体内有力量涌动,便猜想是体内段书绝有话要说,便自觉放任双手。
他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运精纯灵力于指尖,成剑指之势,在瀑布后崖壁上写下寥寥数言。
这次,段书绝写台词,池小池又有演员专业素养,自然是原样转述,分毫不差。
呆两日,他又馋酒。
自段书绝死后,他以烈酒镇心痛,染上瘾,这两日不沾酒,精神便委顿得很,懒洋洋偎在树上哈欠连天。
套剑舞毕,池小池去瀑布下沐浴。
叶既明喊:“喂,小鱼……姓池!”
池小池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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