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书绝伏在岸边,拿尾巴小心翼翼地去够宴金华脚踝,悄悄缠住圈,才问:“师父在看什?”
宴金华面不改色地把画着各色小人儿书翻过页,随口撒谎道:“高深剑法。你现在水平还看不懂,等哪日你进益,便把这些倾囊相授于你。”
段书绝便信。
四载光阴流水而去,段书绝成蓝衣白衫清隽青年,背负剑,已是卓尔端方君子风范。
他剑法已臻于炉火纯青之境,只可惜灵力不足,迟迟不能将剑法威力发挥至最大,就连金丹也未能结下。
然而不知是否是鲛人体质限制,他修炼随着时间推移愈发困难,哪怕宴金华拿天材地宝成日养着他,想要寸进也是艰难万分,其发展势头,甚至远不如当年成日里玩闹宴金华。
外面已有流言,说静虚峰未来山主徒弟恐是个不堪大用废材。
亦有人反驳,废材又如何,宴金华当年不也是众人眼中仲永?然而夕得机缘眷顾,便是步登天。
这种言论自也是有人嗤之以鼻:机缘不是白菜,若是人人易得,又叫什机缘?
段书绝把纷纭议论听入耳,也听入心。
大哥爱四处玩闹,却偏偏得这宝珠,看来,宴金华命里就该得到这把剑,无需旁人再加以置喙。
自静虚剑会后,宴金华便收小鲛人为徒。
既是要过明路,小鲛人过去小名便不能再用。他们家那支鲛人以段为族姓,但父母尚未来得及为小鲛人取名便去世。
收徒那日,宴金华抚着小鲛人被长发带束起乌发,道:“你无父无母,身为你师父,有为你赐名之责。从今日起,你便叫段书绝,可好?”
……段书绝。
现在,他觉得自己是只成熟鲛人,可以去看看那些“高深剑法”。
于是,宴金华再来到渔光潭时,看到便是连外衣都
他只想着心为师父好,为他宴大哥好,若是别人骂他,他可能还不会介意,但骂到宴金华,他便受不住。
就像看到师父每每摇着羽扇、与那些女弟子说闲话时样,段书绝心会扎着似难受。
他向来擅忍,即便难受,也不会轻易同师父言说,只暗自延长修炼时间和强度,甚至数度练至晕厥,被宴金华发现后,就抱他到灵池休养,助他平衡体内乱窜灵气。
段书绝从精疲力竭中醒来时,总能看到宴金华在自己身边坐着,双脚浸在池中,手上翻着本不正经话本。
瞧见段书绝醒,宴金华便大咧咧地挥手道:“泡个脚,你随意。”
宴金华把这个名字念得顺嘴无比,好像这个名字早在他心中过过百遍千遍,就应该属于小鲛人似。
小鲛人仰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宴大哥。
宴金华压低声音询问他意见:“这个名字想好久。喜不喜欢?”
向来清冷段书绝眉眼轻轻弯,双手交叠,深深拜:“段书绝,谢过师父。”
自从成宴金华徒弟,段书绝便愈加勤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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