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因为前些日子录音机事情?”娄影弯弯嘴角,“如果是那件事话,确是做得不妥。”
池小池哐当声放下碗。
狗肉吓得停止咀嚼,玻璃似眼珠子茫然地转转,看不见自己两个食主发生什,只在原地摆动着秃撮尾巴,发现那碗并未被端走,才循香而至,小心翼翼地继续舔着碗底带有牛肉味道米饭粒。
娄影看着耍脾气
池小池:“嗯。”
朱老师离开后,娄影注视着他背影看许久,眉心微微皱着。
池小池紧张得手指发痒,拿手背蹭蹭短裤裤缝,干脆不看娄影,蹲下身去,举着碗继续喂狗肉。
过半晌,他总算听到娄影声音:“你现在跟他补习功课吗?”
池小池讷讷地“啊”声。
他作势要把碗抢走,狗肉察觉不妙,把脸扎在碗里,就势大嚼几口。
池小池也不过是跟它闹着玩玩而已,把碗提起,碗口倾向它,让眼盲小黄狗能吃得更轻松顺利些。
他保持着这样姿势,眯着眼睛冲娄影笑。
但在娄影身后,不期然出现个更加高大身影,几乎把娄影整个吞噬进去。
那人面目因逆光而看不很清楚,口吻却相当温和:“小池,又在喂狗啊。”
大概是因为受伤影响心绪,池小池又做梦。
梦里,他和娄影在筒子楼东侧拐角处喂狗。
七月午后,阳光蓬勃热力烤得人后背又麻又痒,池小池叼着半根盐水棒冰啜吸,手里拿着娄影碗,碗里是娄影中午做牛肉条,拿热饭拌,香气扑鼻。
小黄狗很喜欢这顿丰盛大餐,热腾腾地吃得很香。
池小池趁机叫它:“狗肉。”
娄影看他紧张兮兮小模样,伸手揉揉他头发。
又等半天,发现娄影好像确实没有深究下去打算,池小池反倒有点坐不住:“……你怎不问啊。”
娄影:“问什?”
“是爸妈让朱老师家补课。……他们不让找你。”池小池实在是心虚得厉害,脚尖在烤得发软黄泥土地上敲敲。
他刚想说,没事,不会听他们,娄影就截断他话。
池小池抱着碗站起来,速度极快地瞟眼娄影,好像是做什亏心事儿:“……朱老师。”
被他称为朱老师人约莫四五十岁,个子高大,外貌儒雅,戴着副黑框眼镜,手里提着些便宜日用品。
他对池小池态度异常温柔:“下午什时候来?还是老时间?”
池小池尽量言简意赅:“嗯,三点。”
朱老师说:“别忘带上初二下数学书。今天讲函数。”
狗肉忙里偷闲地嗷声。
池小池转头对娄影道:“你看,它高兴叫它狗肉。”
娄影颇无奈地看着半大少年:“是因为你喂它吃东西。你叫它埋埋,它也……”
狗肉仿佛听到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名字,顺嘴叫声:“嗷。”
池小池:“哇,这没良心。不给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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