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珍藏邮票集!父亲留给他邮票集!
他不敢置信道:“……沈长青,你要干什?!”
“……做很早就想做事情。”沈长青说,“直不知道,你为什那在意这本死物,却把活着人不当人。”
他翻开第页,从里面抽出张邮票。
周开动弹不
看到来者是谁,清早起来没来得及梳洗、蓬头垢面周开露出自以为狰狞笑:“你还知道来?”
这话说得冷森森,但由于他无法自理便溺,只能靠导尿管排泄,床畔边挂着半满尿袋,让沈长青再也无法提起任何畏惧之心。
周开仍强撑着面子,虚张声势:“今天敢个人来?你姘头呢?”
面对熟悉言辞羞辱,沈长青心平气和得叫他自己都吃惊。
他走到周开床前,说:“你放心,这是最后次见你。已经向法院申请隔离,以后,只要你接近百公尺内,就有权利报警。离婚事宜,已经全权交给赵律师办。”
沈长青好容易缓过口气来,伏在母亲瘦弱肩上,偏过脸去,发现侧床头柜上摆着张有hellokitty便签纸。
那上面写着行字。
“路上慢慢走,好人有很多。”
旁边还画着个很丑笑脸,让人想到那条品味很坏金链子和龙。
沈长青心中微动,暖意融融地透入心室,在那颗求死多年心上燃起点心香。
。”
他说:“你有父母,有赫尔普,别太恨。”
三年非人生活,足够把个人逼疯。
世上最可悲事情之,便是屠龙勇士变成恶龙。
池小池把已经失去粘性便利贴纸反手贴上沈长青额头,说:“以后如果有机会,让再抱抱赫尔普吧。”
周开瞪着他:“那你还来做什?”
沈长青动手把带来大信封拆开。
“……以前,总觉得没得选。”
“后来,有人告诉,切总会有得选,总会有办法。”
看清那信封里东西,周开瞳孔猛地缩。
两天后。
沈长青夹着个塞得鼓鼓囊囊大信封,独身来到周开病房门口,沉沉气,推门而入。
起初,沈长青以为自己看到周开会恐惧,会逃避,会两腿发软,但当看到床上那个干瘪萎靡不知多少、与自己记忆中人大相径庭迟暮老人时,沈长青释然。
……没有昂贵香水掩饰,这房间里四处都弥漫着老人身上特有味道。
那个疯狂施,bao者,说白也不过是团到晚年肉罢。
随后,池小池闭上眼睛,意识从这个世界中抽离而出。
半日后。
从高热中苏醒过来沈长青,抱住看护在他身边、急得嘴唇起燎泡母亲,失声痛哭。
沈母就觉得前几日表现得云淡风轻儿子有些奇怪,看到沈长青这副模样,心中颗大石也跟着落地。
她抚着他背,却哭得比他还要伤心:“好,好。囝囝,哭出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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