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多年,杨白华还是那副温柔腔调:“小程不爱说话,妈,你别生他气。”
程沅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其实他以前挺爱说话。
这样想着,他蹑手蹑脚地打算去桌上拿钱包,刚转身,他就听到背后杨母说:“咱们家已经办好移民签证,你什时候跟他离呐。”
程沅:“……”
第四年,杨白华越来越忙。某天回家来时,程沅发现他身上衬衫不是他昨天穿出去那件。
程沅又开始吃药。
他不知道该怎问杨白华,更不想知道答案,至于杨家父母,总对他淡淡,算不上坏,也算不上好,虽说同住个屋檐下,可天也说不上两句话。
杨白华太忙,程沅守在有两个说不上话老人家里,孤独得要命。
可他不想让父母担心自己过得不好,每次跟父母电话时,他都要挤出最灿烂笑脸,对那边说:“很好,你们放心呀。”
知道,杨白华自始至终,就没跟自家人提过,自己和个男人谈三年多恋爱。
程家父母态度很明确:国内环境不好,他们打算把小沅移民到国外个安静小城休养,那里有家专业治疗抑郁症医院。
小沅病成这样,离不开杨白华,杨白华可以跟去,工作签证或移民可以由程家解决。
那个小城在欧洲,早在十数年前就通过同性结婚法律。
程家父母此举,可以说是为儿子做出巨大让步。
他脖子僵得扭不动,垂着头愣愣望着脚尖前块地板,等着杨白华回答。
杨白华沉默。
程沅像是被这沉默掐住脖子,窒息得喘不过气来。
杨母又说:“和个男人在起,下不出崽来,总不是个事儿。跟你爸骗咱家亲戚,说你是出国工作,人人都夸你出息。前两天你大伯打电话来,托你爸给他带点洋烟酒回去,还问到你,问你有没有讨着洋媳妇,生个洋娃娃。你说让咋回?!”
程沅被这
其实他并不很好。
病复发后,他直想死,但又不敢死,怕对不起父母,怕伤杨白华,为此他努力地活着,努力想从泥潭里站起来。
他不怕自己身泥水,他只怕不小心弄脏他看重人。
直到某天,杨白华休假,程沅打算开车去两公里外超市买菜,因为忘记带钱包,去而复返,不慎在厨房门口听到杨家母子对话。
杨母抱怨道:“你不知道,小程就是个锯嘴油葫芦,两天能说五句话都谢天谢地。”
程家父母本以为杨家父母会反对,已经准备肚子劝说,但他们在回去商量夜后,第二天就同意。
程沅和杨白华起办移民。
出国第二年,程沅病情有所好转,可以弹钢琴。当重新坐上钢琴椅时,他笑得像个小孩儿:“老杨,你想听什,弹给你听啊。”
这年,他们领结婚证,在教堂办简单婚礼。
第三年,杨白华事业有很大起色,提出要给父母办移民,程沅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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