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如离开房间,封如故随手抓件外衣,囫囵披在身上,敞露前怀,也不管穿没穿好裤子,大摇大摆地走到与卧房连通书房中,轻易地便从整理得清清爽爽桌面上找到他那份起居记录,翻十几页,发现他已将从月初到月尾要做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封如故撇撇嘴,蘸点砚底残墨,撑着脸,模仿着如字迹,在册上擅自涂改起来。
于是,当饭毕之后,如取来记录册,来查看今日应做之事时,看到这样幕:
原本“亥时晚课个时辰”上被批个大大叉,旁边写道:“和义父玩耍个时辰。”
如:“……”
封如故不以为然:“说可以。”
如生性里那点执拗在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行。”
“‘昨日’‘今朝’说可以。”
“‘众生相’说不行。”
封如故气得捶床:“死太监。”
封如故:“……所以?”
“……充血。”
封如故搂着他脖子闷笑会儿,又开始动手动脚。
身为魔道,性情多淋漓贪婪,情海翻覆,心欲沸升,尤其是早上晨起时,这般磋磨番,怎生禁得住?
况且,他家小红尘又是个极有滋味。
不世门小夫人游红尘,从小便有本记录册带在身边。
他向来严谨守矩,不管在起居坐卧上,还是修心练剑上,皆记于其上,有着严格时辰定规,到时必行。
若有事耽误什,最晚次日,必会补回。
但封如故酷爱打破如规矩。
最常见便是拉着他睡懒觉。
他拿起笔,把添加那句话默默抹去,改回“亥时晚课个时辰。”
随后
如起身穿衣,闻言无奈:“是不是,你还不知道吗。”
封如故气鼓鼓瞪他:“死太监。”
如:“……好,是。想吃什?”
封如故:“蝉衣素菜卷,五行莼菜羹。”
如系好最后枚衣扣:“稍等。”
上次封如故将他束缚起来,趴在他身上,而他起初冷淡自持,口口声声“义父不可”、后来情难自禁地下下顶腰样子,着实有趣。
谁想,这回还没等他咂摸出点滋味来,如便抓住他手腕,板眼地拒绝:“下次之期,是八日之后。”
封如故:“……谁说?”
如:“记录册上是如此登载。有节制双修确实有益,但太过频繁,乃是纵欲,会坏修为,损身体。”
封如故以前受过重伤,失半身皮肉,虽说现在痊愈,身体终是不能与寻常修士相比。如不得不为长远打算。
如也乖乖照做,只是仍会每每定点醒来,轻握住身旁之人手,闭目佯睡。
某日上午,封如故在日上三竿之际睡醒过来,手脚并用地贴过来,软声问:“你在睡吗?”
游红尘:“……”他不吭声。
封如故便笑,去轻轻咬他耳垂红痣:“你脸红什?”
游红尘见装不下去,就故作淡然地睁开眼:“醒得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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