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知道你就在这里。等你。”
封如故与他调笑:“你怎这闷啊。”
如双眼依然轻阖着:“陪着你。”
封如故多年竹烟不离身,周身竹香,几与环境融为体
短短数月,这青石便在封如故足履之下、在他剑气磨洗之下,渐趋光滑。
此时,青岩上空荡片,并无人影。
但如却没有离开意思,默不作声地沿青岩近旁株修竹坐下。
竹海喧浪,清凉绿意沁人肺腑,在浪三叠竹歌声中,如闭目养神,似是入定。
即使他倚身修竹附近发出二异响,他也恍若未闻。
日光下,蜕壳纤薄,玲珑剔透。
听闻,道门已去处理水胜古城天裂之事。
很快,再不会有人去献祭补天。
到那时,软禁他家练哥哥生锁链,也不复存。
自己现在已不再荒唐,不再流落,不再游荡,他有在乖乖地立业。
衣上尘听闻身后足音寥寥,便转过身来。
经历短短数年人世岁月,那追逐季风而行小魔道依然年轻,却不再莽撞。
他躬身行礼:“九宫堂副堂主衣上尘,参见夫人。”
如:“……”
他原先还对衣上尘为何在此有些疑问,话到嘴边,尽数被他最末那声称呼打消。
朝歌山上。
如清早起身,不见枕边之人,便披衫踏出余生殿,四处寻找封如故去向。
他未能在第时间找到封如故,却于疏桐流响、蝉鸣纷纷之处,意外见到张熟悉面孔。
那人俯身拾起透明蝉蜕,用细线串联在处,结作半串风铃模样。
夏风瑟瑟而过,薄透蝉蜕发出彼此碰撞细细碎响,倒也风雅。
直到声近在咫尺问候从他面前不远处响起:“小夫人,你来?”
如不想理他“夫人”玩笑,却又不舍得不理他,于是只淡淡“嗯”声。
封如故笑眯眯:“来寻为夫啊?”
如:“……嗯。”比刚才那声更为短促。
封如故:“来怎不出声?”
将来,他会想办法求门主相助,接他石头回来,在此成家。
在那之前,衣上尘会好好装饰他们两人家。
……
如越过万顷竹林,抵达处孤崖。
只见群翠环抱之下,更显出崖边块七丈青石奇异万分,在初阳下焕出淡淡光华。
如咬牙:“……谁叫你这样唤?”
衣上尘目露疑惑,耿直道:“是门主通传下来,有什问题吗,夫人?”
如:“……”
如:“无事,你接着忙吧。”
衣上尘道声“是”,目送如远去,又俯身在附近草丛里捡出只蝉蜕,小心翼翼地掸清其上灰尘,将小小只铃状蝉蜕举起。
如记得他,他却未必认得自己。
在水胜古城中,他们曾遇到名受天地之灵孕化而出石神之子,名唤练如心。
练如心踏入歧途,失责犯禁,最终功德尽废,消失世间。
凡此种种,只因人。
如还记得,他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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