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如故指尖往下压抖,红绫翻卷而回。
如不及抗争,或者说,全然不曾抗争,便被他凌空拉至身
封如故顿许久,才将目光投向直避而不视如。
他注视着如,重复自己当日在浩然亭中言语:“若是修得正果,炼就魔躯,绝不会自困山中,当做天下第魔头,练天下第剑法,纳天下第美人……”
话未说全,他掌中“昨日”、“今朝”齐出手。
双剑于空中虚化为柔软红绫。
千丈红绫,翻卷如海,遥遥缠住立在常伯宁身侧如腰身。
这双眼睛,正瞬不瞬地望着自己,像在凝望个梦境。
封如故与他目光接触,稍凝些许时间,便又转回众道门之中。
道门来犯之人经过这番连消带打,战意全消,本以为已经丢脸到尽头,未想到居然还有临时倒戈,更觉颜面全失,没有再留下来必要。
退意迅速弥漫开来。
眼看情势无可挽回,柳瑜咬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句话:“那便端看封门主如何与等交代。长右门徒,撤吧!”
但千钧力量,将他坠在原地,动弹不得。
正与邪,道与魔,在罗浮春看来,是道不可跨越鸿沟天堑。
而桑落久竟是步跨过去,丝毫不曾犹豫,毅然决然地把他留在对岸。
罗浮春迷茫地唤他名字,发出声音却只有他心可以听见:“……落……久?”
封如故也愣住:“落……”
:“师父是世上最好棋手。——徒儿桑落久,堪随驱使!”
罗浮春眨眨眼。
他不明白发生什。
这是什意思?
落久为何去那边?
……就像如曾用佛珠牵住封如故,就像二人在沉水中执手。
封如故曾反复确认过如对他心意,是否是当真喜欢他。
如今,自己自由。
如果如没有喜欢上他,二人相行陌路就好。
如果他有话……
封如故:“且慢。”
柳瑜:“……”你还想干什?!
“既然入魔,自是要有帐要算。”封如故慢吞吞道:“这第笔账……诸位是否忘?封二曾说过句话?”
柳瑜悚然凛,宛如把剑悬在头顶。
在场曾逼得封如故自尽之人,皆如冰水浇顶,脸色个个铁青。
然而,他很快收整心思。
桑落久做出此等惊世骇俗之举,自己就算赶他离开,他回去之后,又该如何自处?
他闭目侧身,随意地摆手:“……随你罢。”
只这侧身时机,他瞥见身后点身影。
红纱之下面容,封如故看不分明,他只露出双与他样蓝瞳,只是瞳中含着千古不化清冷寒冰。
他为何要说出这样番话?
他不是答应过,要与自己在起吗?
他……不要自己吗?
周遭烟花般骤然炸开议论,完全入不他耳。
有那刻,他真想跟过去,就像以往无数次那样,他去哪里,自己便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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