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好。”封如故话音微顿顿,“有话……”
如背对着他,宛如等着句审判。
但他等到只有句:“你去吧。”
如低低应声,敛住满心失落,匆忙向外走去。
有话……义父,如故,这份心意,你可愿接受吗?
如将信拿在手中,要给他看:“端容君广发天下帖,又特意与发封信,叫明日务必去趟不世门,和他……共向不世门讨要说法。”
封如故懒得看,捧着杯子吸溜吸溜地喝水,道:“你去吧。”
如皱眉:“到时候,有许多人会去,其中,会有许多义父仇人……可能不方便带义父同去。”
封如故伸个懒腰:“没事,不必管。你先去准备吧。”
这两日来,封如故待他始终是淡淡,让如不上不下,想要道歉,却发现先前说过混账话太多,不知该从何道歉起,满心纠结苦恼,颇尝尽“情”之字苦楚。
韩兢望着月光,想道:如故,如果你这样不喜俗世纷争,如果你是快乐,那也好。
况且,常伯宁这两年东奔西顾,总要有个尽头和答案。
既然他心要这个答案,那自己便连命起给他罢。
……
两日后。
封如故凝视着他背影,直到他全然消失在门外。
微风带动他鬓角两缕散乱鬓发,他卷起其中缕,指尖向下,轻轻捋至发尾,神情带着点别样魅色。
“……没有就好。”
“有话……你也只好认命罢。”
偏偏他又不擅言辞,尤其是在封如故极有可能恢复记忆前提下,他心中有万语千言,面对他,却是个字也说不出口。
于是,万千言语,只汇作个淡淡“嗯”。
目送他走到门口时,封如故突然出声叫住他。
“你啊……”封如故软声问,“还没喜欢上吧?”
如扶住门框手猛用力,险些把整扇门卸下:“——”
清凉谷中如收到封来自常伯宁信件。
他将信从头至尾读两遍,眉心蹙起,将信拿在手中,先去见盈虚君与陆御九,随后转入卧房中,看向床上午睡小憩封如故,垂首等在旁,待他醒来。
大约半个时辰后,封如故渴睡地“唔”声,眼睛微睁,长睫上浮出层水雾。
如端杯温好水给他,另手握住他胳膊,扶他起身,动作小心之至:“……义父?”
封如故:“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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